重裴家。”
“都一样。”
夜里安静得出奇,他侧首看向窗外。
盛京夏夜清凉,月色如银,有浅浅夜来香的香气顺着夜风吹到院里。
他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萧二。”
“嗯。”
“再过不久就是京郊围猎。”
萧逐风眸光微动,半晌,喃喃道:“时间真快。”
“是啊。”
青年望着桌前铜灯中跳动火苗,火苗在他黑眸中映出一层暖意,却把眼神显得更加漠然。
“时间真快。”
……
京郊围猎,也算盛京贵族间一大盛事。
太师戚清不喜热闹喧哗,唯爱清净,又年事已高,这样的场合是不参与的。然而其子戚玉台身为年轻人,却要跟着前往。
别的官家子弟忙着练习骑射,隻想在猎场大展锋芒,太师嫡子戚玉台却清闲得过分。
他不善竞驰,骑射之术也只是平平,戚清更不许他做这些如武夫般打杀之事,年年围猎只是拿着射具在外随意跑动一圈走个过场。旁人问起来,便说是受父亲信佛影响,见不得杀生。
户部准了他的假,日日待在府里,也不知是不是拘得时日久了,这几日格外烦躁,越烦越闲,越闲越烦,就在这无所事事的日子里,偏叫他找着了件正事,就是去查害得妹妹掉眼泪的那女人是谁。
前两日戚华楹乘马车路过医官院门口巷间,见有女子与殿前司指挥使裴云暎举止亲密,裴云暎是太师府看中的人,此举与打脸无异?
又有戚华楹的贴身侍女说,瞧见与裴云暎亲密之人穿着医官院女医官的裙袍,戚玉台当即差人去打听。
打听消息的人回得很快,不过一日就打听清楚,那日夜里出诊的女医官只有一位,是翰林医官的医官陆曈。
戚玉台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去告诉戚华楹。
戚华楹歪在软榻上,随手拿了册诗集翻看,见戚玉台从门外进来,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继续望着手中诗页发呆。
自打那一日乘马车归来后,戚华楹便一直这样神色恹恹、郁郁寡欢,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妹妹,我打听到了!”
一进屋,戚玉台快步上前,在戚华楹身侧坐下,道:“那日和裴云暎一同出行的女人,是翰林医官院的新进医官使,叫陆曈。”
戚华楹怔了一下:“陆曈?”
她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是个平人医官,从前在街上坐馆的,先前她去司礼府给金显荣施诊我还见过一回。”
戚玉台眉间隐带激动。
打听消息的人回来禀说,和裴云暎一道出行的女医官叫陆曈。
听到这个名字时,戚玉台也大为惊讶。
他记得陆曈,金显荣身下那玩意儿不好使,官员间都传遍了,医官院换了几个医官都没辙,却在一个女医官的手里渐渐好了起来。上次他在司礼府做噩梦时,就见到了陆曈,她还替他把过脉。
平心而论,那女医官生得颇有几分姿色,是和盛京闺秀截然不同的清冷,戚玉台当时都差点动了心思,只是毕竟是当差的人,父亲近来又管束颇严,最后便熄了念头。
如今得知这女医官竟然就是让自家妹妹伤心垂泪的罪魁祸首,自然怒不可遏。
“妹妹,”戚玉台望着戚华楹似是消瘦几分的脸庞,心疼道:“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介低贱平人,给你作奴仆都不够格,竟敢惹你伤心。”
“哥哥给你出气,明日就让她尝尝苦头,让她知晓得罪了我们太师府的千金明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戚华楹一惊:“哥哥不可!”
“妹妹,我是在为你出气。”戚玉台面露不解。
戚华楹深知自己这位兄长虽看着有礼恭谨,实则自小行事衝动,平日有父亲管家约束,在外尚能不显,然而私下无人时,却总是忍不住做些败事之举,越发头疼。
她道:“哥哥,你也是男子,裴殿帅既然钟情那位医女,正是浓情蜜意时,你若出手,岂不是结仇?”
戚玉台轻蔑:“为个贱民结仇?”
见戚华楹不讚同的目光,戚玉台冷笑:“我会让人处理得很干净,绝不会被人知道是戚家干的。”
戚华楹隻摇头:“父亲说过,殿前司的手段不容小觑……而且就算他不知道是你,那医女真出了事,反而成为他心中遗痛,永不能忘怀。”
“最重要的是……”
戚华楹垂下眼睛,“我已经决定放弃他了。”
“妹妹?”
“他既心里有人,我何必自讨没趣,况且我这样的身份,和一介平人争风吃醋岂不自降身份。哥哥不必劝我,也不必多做什么,父亲说近来盯着太师府的人多,马上又要到父亲寿辰,这个关头,别再生事端让父亲操心了。”
她虽仍是郁色难平,语气却很坚决。戚玉台一听她说起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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