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顿时欢天喜地地上了当:“啊?真能帮我打听?谢谢江哥!不过你告诉我的时候婉转点儿,我估计他是对我没意思……”小姑娘苦涩的表情转瞬即逝,“但有时候人就是不死心嘛,万一呢?”
“还有件事,我也想请你帮个忙。”江宁川难为情地挠挠头,“你知道有什么药可以去掉身上的疤痕吗?我不太懂这些。”
易意不解:“是说手术留下来的疤?这玩意儿其实慢慢就会消失的,只不过时间久点儿。”
江宁川硬着头皮道:“这个不好看,我……我想尽快,所以……”
“没想到江哥你也在意这个啊。那里的疤又不露出来给人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呀。”还不待他回答,易意便露出一种成人间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喔,我懂,小满是不是要有妈妈啦?”
被个小姑娘开黄腔,江宁川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很正常的。”易意笑过后也意识到这样不好,清了清嗓子,拍拍胸脯保证得豪气干云,“那么这事就交到我身上了!”
傍晚时开始下雪,雨水混着雪籽噼啪落下,夜深雨停,雪花纷纷扬扬,悠悠飘到行人的衣领袖口上。风一阵紧过一阵,章途半夜回来,原本有的三分困意在路上给冷风吹散得干净。
轻轻推开门,江宁川已经睡下,书桌上亮着一盏灯,是给他留的。
章途没有要打搅江宁川睡眠的意图,寒气入体的感觉不好受,他速战速决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却看见本该睡着的人坐起了身。
“吵醒你了?我一会儿就关灯。”
水汽云山雾罩,从浴室漫出,章途额前的碎发也沾上了湿气,被他随手往上一抹,露出光洁的额头。灯影朦胧里,江宁川望着章途的眉眼,疑心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就像自己以前做的那些梦一样,要是和对方讲话,或者想去触碰,自己立刻就会醒来,睁眼时总会希望落空,什么也不存在。
江宁川没接话茬,只望着他的脸怔怔发呆,像是睡懵了似的,章途被对方看得有些不自在,又起了个话头:“外面在下雪,明天记得多穿点。”
江宁川眨了眨眼,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回过神来:“冷吗?你出去时没穿多少衣服。”
“还好,洗个澡暖和了。”
章途说着就去熄灯,屋子里顿时陷入黑暗,过了好一会儿,江宁川:“易意六点多的时候回去的,她走前,让我问问你……”话说到这里就停下,不知道是不敢往下说,还是特意吊人胃口。
章途一向不爱跟人玩猜谜,但一想到江宁川近来对自己总有种诚惶诚恐的态度,只好耐下心来问:“让你问什么?”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声音很轻,或许是抱有对方听不清可以糊弄过去的侥幸。
然而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宿舍就这么大,又只有他们二人,这样的侥幸便落了空。
虽说章途在江宁川说出口之前就隐隐有“不是什么好事”的预感,但他没想到,这件他以为已经翻篇了的事会在此时杀个回马枪。
讲道理,有点头疼。
“她要你问的?”
江宁川迟疑了一瞬,做了出肯定的答复:“嗯。”
“宁川,我比你了解易意,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但是胆子很小,有些事她心里清楚,就不会问出来。你确定是她主动要你问的吗?”
黑暗中视野受限,江宁川不知道章途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也把握不住对方此刻的情绪。章途说话的语气很平稳,可偏偏是这种没有情绪波动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性,最叫人提心吊胆。
何况,章途的质疑很对,这件事就是他故意丢出来的。
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在章途这里昭然若揭,江宁川何等窘迫,最好的做法是承认错误,但人在深夜中格外冲动,理不直气也壮:“你应该跟她把话说明白,她、她总是来找你。”
这是在反过来谴责他?章途几乎要被气笑了。
“这和你有关系吗江宁川。”
小姑娘脸皮薄,虽然说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可要是真被他戳破了,恐怕会恼羞成怒,他和易意之间的界限划得清清楚楚,明知没指望的事,时间久了,对方的感情自然会回归到正确的位置。
江宁川凭什么、又是站在什么位置来说这种话?
章途冷冷开口:“所以你是在指责我什么?欺骗小姑娘感情?我哪件事惹人误会了?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看、人、可、怜。”
没什么惹人误会的,毕竟医院同事都知道章途对易意没有多余想法,相处得足够坦荡。
真正犯错的人是他。
江宁川徒劳地张了张嘴,随后又挫败地闭上。
他犯下弥天大错,确实不能希求一个原谅。江宁川知道章途前些日子对他说的那些话只是哄他,怎么可能不在意,怎么可能不讨厌,怎么可能轻易就原谅——但章途这么说,他就愿意信,于是诚笃地自我欺骗,几乎要信以为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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