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忘掉了大半,“……为何这般看我?”
“我在认真听你说话呀,总觉得你要说些大事。”
“没有什么……也不算大事。”他莫名紧张起来,手指抓着茶杯来回摩挲,“……玲珑姑娘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你刚才问过了。”
他的神情越发窘迫,把茶杯放下的时候,终于舍得开了口,“其实也是我考虑不周,我来时不知你的身体不适,本想与你见上一面,说声歉意……”
“梁世子何必心心念念那一次的误会?”玲珑秀眉微挑,漫不经心地说,“伺候客人只是玲珑的本分罢了,若是今个梁公子仍是迈不开心里的坎,我大可以坐在这陪您喝完两壶茶。”
“也不是……”梁峥摸了摸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依然是如此大胆直接的态度,而他依旧另有图谋。
人人皆说镇远侯功高盖主,却不知皇帝的忌惮早已摆在明面上。
如今他年满二十,压根没有高门士族敢向梁家议亲。
他每年随父亲回京时,这些大户人家生怕梁家父子盯上自家闺女,一来不愿意女儿远嫁岭南,二来也担心皇帝的猜忌波及到自身。
他的婚事就像是烫手山芋,没人敢提,也没有人敢接,于是太后出面要给他牵红线,结果上来就是要让他和公主见面独处,这明摆着不打算让他继承爵位。
镇远侯不好直接拒绝,梁夫人和梁峥思来想去,最后想出个馊主意,那就是在圣旨赐下之前,赶紧把自己的名声搞臭,进而有了邀春楼之行。
当时的计划并不算是失败的,因为他连续几日逗留邀春楼,确实让太后十分不满。
太后怜爱宝贝孙女,不愿将其许配给浪荡子也是情理之中。
他原以为事情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谁知这次回京,皇帝居然以婚事为由,变相要求镇远侯把妻儿留在京城。
梁峥本就不是愿意受人掣肘的性格,现在倒好,婚事要被赶鸭子上架,就连岭南老家也回不去了。
所以这一次他打算变本加厉,不仅要逛青楼、见美人,还要进赌坊、醉酒馆,无恶不作。
反正他在京城也没有朋友,坊间尽是他爹功高盖主、手握重兵的传闻,他随便转悠几天就会有人把消息传进宫里。
只是……
他看着玲珑强忍睡意的神情,也觉得自己实在招人厌烦。
“梁公子……”玲珑打了个哈欠,娇俏的面容抵在手背上昏昏欲睡,“实在不行,你让容姨给你安排其他姑娘作陪如何?”
这个问题梁峥也想过,可是他本就是被她的舞姿吸引,每次到邀春楼也是为了看她。
唯一一次听了张牧的建议找了其他人,还被那位彩衣姑娘的热情吓得摔下椅子,稀里糊涂绑了人家。
她总归是不同的,或许是因为她出色的容貌,或许是因为她毫无掩饰的心性。
不管是在台下欣赏她的美貌,还是好奇她不屈于高震的果断镇定,亦或是对她直白大胆的邀请而感到羞窘,他似乎都不讨厌她所表现出的性格,隐约还有些期待着,期待什么……
梁峥忽然捂住心口,感受到陌生的悸动。
玲珑仍然是撑着脑袋打瞌睡的模样,耳边隐约听到一句询问,她迷迷糊糊地点了头,过了半响才后知后觉地睁开眼,发现他已经起身走向了屏风后的床榻。
好嘛,明明他也犯困了,结果还是不让她离开。
她正如此郁闷地想着,干脆趴在茶桌上沉入梦乡。
“玲珑姑娘?”
梁峥去而复返,看到她乖巧恬静的睡颜,倒是有些无奈。
他见她实在困得厉害,就问她要不要到床上睡一会,结果他过去整理好被褥,她已经趴在这睡得正香。
这算是他的问题,总是来得不是时候。
梁峥暗叹一声,抱起玲珑的身子,将她放在床榻上。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独自坐在桌旁,喝完了两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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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前世都是青梅竹马的相知相伴,这一世的这两位男主就是从零开始的青涩爱恋。
成临玉是那种直率又保守的,梁峥是含蓄又别扭的。
但是他俩都有个共同点就是觉得交出身子就得负责到底,男德属性有保障(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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