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歉。”克哉道,“我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别一直生我的气了,好吗?”…………卧槽!这还是眼镜仔吗!这种温柔克附身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在中岛聪的茫然失语里,佐伯克哉最后道:“……我说过了,我是离不开你的。”他更加紧的抱了抱她,“回来我身边吧。”中岛聪在这句似曾相识的话里,再次潸然泪下。她几乎要答应了,但是数番忍耐下,压抑着语气说:“……克哉。……太晚了,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她艰难的顿了下,“……那天,你房间里出现的男孩子……”佐伯克哉很快的笑了一声,他轻轻捏了捏中岛聪的肩膀,松开她,然后音气稳稳的道:“好,我明白了。”中岛聪的泪水还挂在脸上,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克哉……”佐伯克哉和气的打断她:“天晚了不安全,跟我一起回家吧。”他垂目,近乎爱怜的逡巡过中岛聪的脸孔,她于是有些回避的转过头,胡乱擦下眼泪。直到她整理好自己,他才说:“走吧。”上次跟佐伯克哉,在如此安宁的氛围里牵手回家,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路灯的晕黄光芒把两个人的影子堪堪叠合,就像两个人正在慢舞中轻轻交颈。中岛聪感受着克哉手掌的温度,在缓缓的脚步声里数度失神,恍惚中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跟克哉的一切不愉快,曾经发生过吗?要是梦该有多好啊。等中岛聪再次回过神,克哉已经拉着她走进了公寓,上了电梯,来到了家门口。门廊的灯似乎坏了,到现在也没有亮起来。她定定神,找出包里的钥匙,然后摸索着去开门。正在找锁孔的时候,身后亮起来微弱的黄光。黄光渐渐靠近,克哉的声音响起:“现在看得清吗?”中岛聪开门的动作顿住了。握着钥匙,她回头去看。佐伯克哉站在门侧,他按着钥匙链上的一只皮面小灯替她照明。光线模糊,中岛聪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那身深蓝色的西装。似乎是领口不舒服,克哉随意的抬手松了松领扣……但看上去跟在整理衣服没什么两样。中岛聪恍惚了一下,不知今夕何夕。
……一种温吞的窒息感丝丝缕缕的从心底渗了出来。有些僵硬的回过身,她低头开门。锁扣转动的瞬间,她心潮平静的、无声的落下一颗眼泪。佐伯克哉的声音在身后:“晚安。”中岛聪关门的动作难以自制的停了下来。她再次回过身,对着已转身过去的克哉唤了一声“克哉”。佐伯克哉自然而然的侧头看过来。中岛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说话,只听见她的声音说:“克哉,你要一直好好的。”好像一切恢复了平静。除了两个人不再一起上下班,中岛聪逐渐克服了做两个人的饭的毛病之外,生活如此稳当顺遂。片桐课长几乎不再跟中岛聪说话了,他更是避克哉如蛇蝎。克哉似乎无意再骚扰他,表现的就同正常下属没两样。期间本多自然视他如无物,但这似乎完全没有困扰到他。中岛聪也默契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尽管她为如何解决片桐课长的问题而愁绪满腹。但很快……菊池公司在gn例行早会上,面临了大隈专务的滔天怒火。“皇冠商贸中心狮堂店收到的实际商品数量比订单多了近百倍!便利店yoursfc呢?收到的货物不足百分之一!你们究竟是怎么处理的订单,这样大的失误,简直是岂有此理!”大隈专务一甩手,把一沓资料摔在桌上,站起来咆哮。“……这个……这个……”片桐慌了,他带着尴尬的笑,小心翼翼的讷讷道,“……能让我们看看资料吗?”“有什么可看的!你们是谁负责这两个客户的订单的?!”大隈专务的眼神刺的片桐微微一瑟缩,他不由把眼光移到了克哉身上。佐伯克哉早已容色平静的把那叠资料拿到手里来看了,但他一语不发——这成功的进一步激怒了大隈专务。“佐伯克哉?”他双眼死死的盯向克哉,“现在的你,还有脸面坐在这里吗?”克哉一目十行,很快的扫完了这份资料,然后微微鞠了下躬,道:“订单的确是经我的手确认的,所以,绝对不可能在我这里出错。”“你说什么?!”大隈专务暴怒道,“难道是我的错吗!”克哉突然抬头望他,大隈专务一时不知怎的,被他的眼光看得不由声音一顿。佐伯克哉在与他的对视里,露出一丝看似恭谨但实则意味不明的微笑:“从订单到发货,中间还有一个工厂的环节,但关于这部分的资料……”他从文件里挑出一张,夹在手指间轻轻晃了下,然后缓缓推到大隈专务面前,“似乎含混不详。”大隈专务正要说话,克哉突然一脸严肃的站起来,鞠了躬:“这件事事关菊池公司的信誉和业务水准,为了更好的承担责任,恳请——”“好了。”坐在上首另一侧的御堂突然发话了,他那种冷漠又干脆的音调,此刻听在菊池公司众人耳中,简直是天籁纶音,“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会处理的。”他扫了一眼克哉,波澜不惊的目光似乎含着一种微妙的告诫,但紧接着滑向片桐,“你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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