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过。我曾经提过让饺子屠苏给他看看,要不要开点药调理一下,被他严词拒绝了,而我也觉得中医对他这个病帮助不大,最后便不了了之。
我只能想方设法帮他转移注意力。我以为我的努力多少应该有点作用,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我的小音就是那种宁可站着死的类型,为了百姓还可以忍辱负重,对自己根本就没那么在乎。
每个我不在的一整天里,他在想些什么呢?
他担心的点我都明白,但想要让他彻底走出来,就要搬走头顶那座大山,然后给蓬莱找一个新的国主,顺便将素蒸音声部发扬出去,少了哪个都不行。
这几乎无解,我也只能是这些事件的参与者,完全不敢保证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一天。
尊严和自由,哪一样都不是我区区一个空桑少主给得起的,我能给他的,只有麻药一样的短暂的快乐。
但我希望给他一些安全感,我想让他躺在我怀里睡觉的夜晚能够安心一点,哪怕只有一点。
然而没过几天,我的白日梦就破碎了,我的创意被剽窃,人也因为偷面团被开除。因为我水平突出,还受到了主厨的特别优待——他会跟其它大餐馆打好招呼,我这种小偷不可能再找到类似的活计。
这在我目前为止遇到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事件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却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
我很清楚,在这种特殊时刻,等来救援的概率有多大。松鼠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找我,但即便他们通过万象阵一个朝代一个朝代地搜索,也根本就是徒劳的。
现在唯一可能的途径也被切断了。我怎么这么没用啊。
这时我才意识到,没有他们为我铺路,我根本寸步难行。
夏天就要过去,天气会迅速转凉,破庙也住不了多久了。
晚上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强撑着吃完了一顿饭,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在不被夙音发现的情况下迅速找一份新的活干。他跟我说了几句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见。
夙音看了看我,没再说话,把一个破布袋子塞进我手里,就拉着我往街上走去。
小城居民的夜生活很丰富,晚上街上依然熙熙攘攘的。夙音一直走到一个人多的路口停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像是满意般地点了点头。
我迷茫地看着他,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了那只我送他的口琴,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旁若无人地吹奏起来。
过路的行人都为他悠扬的琴声止步,站在不远处细细聆听着,偶尔有人掏出几枚勾玉,扔进了我手中的布袋子里。
那曲子我没听过,风格完全不似从前那般阳春白雪,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倒是接地气得很,应该是他这几天新作的。
可是……这是在卖艺啊……
堂堂蓬莱国主,为了明天的晚饭,在街头卖艺……
我像傻子一样愣在原地,震惊得说不出话。
午夜,人群逐渐散了,摆摊的小商贩也都收摊回家,夙音这才放下口琴,有些疲惫地喘了口气,拉起我的手道:“回去了。”
他的手好凉。
我真的好心疼。
布袋子装了小半兜,沉甸甸的,里面的钱够我们吃几天了。
“你哭什么?”他挑眉问道。
“谁哭了?那是风太大了,眼睛进了沙子。”
夙音给我写了些简单的词,我俩一唱一和,效果竟然还不错,甚至逐渐有外乡人慕名而来,只为一睹音乐王子的风采。而我呢,我会的可就多了,说学逗唱,虽然样样不精通,但在这种未开化的时代完全吃得开。
我干脆在他边上支了个说书摊子,他吹累了我就叭叭会儿,我还能算命看手相,瞎掰起来头头是道的。现在好多人都知道,我们两个是对因家里人反对而私奔,浪迹天涯的苦命鸳鸯。
这也是我随口胡诌的,反正夙音没反对,没反对就是默认,嘻嘻嘻。
卖艺的过程当然不会顺风顺水,被看客揶揄、被卫兵赶着跑还要赔笑脸都是家常便饭,钱也被小偷和熊孩子掏走不止一次。我几次三番地看到他手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脸涨得通红,但他竟然始终咬牙坚持着,甚至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对我讲过。
我原以为他一定会在某一天爆发,但是他没有。这是第一个出乎我意料的点。
第二个出人意料的点是,很快,街头流浪音乐家的事迹传到了城主的耳朵里。
这是一个音乐普及度相当低的时代,只有达官贵人才有机会接触乐理知识。城主本人也是个新人玩家,手里的教程还错字连篇、不得要领,便对此十分感兴趣,当即邀请我俩搬到城中去住,三跪九叩非要拜夙音为师。
城主资质不好,夙音本想拒绝,我眼疾手快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挤眉弄眼地示意他:他资质虽然差,但好在人傻钱多,有便宜不占过期作废,不啃白不啃。
就这样,在夙音的不情不愿下,我们总算告别苦日子,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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