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妆台上的包裹着的小物品的小方盒,婤鸟给红手巾打了个结,大美人会接她给的求娶之礼吗?
萧陆那还没准备好,婤舟没忍住,闯了进来,兴高采烈地走到了萧陆身后,他身上穿着浅蓝色,几乎是天蓝色的里衣。
婤山让开了位置,女儿手里拿着一把梳子,开始梳他那银白的头发。
女大当家,男大当嫁。
萧陆听见她的声音,刚想转过去看她,又被她扶正了脑袋。
一梳梳到底。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被婤舟硬改成了肉麻的来世再爱。
站在一旁的母女俩都没忍住,被她逗得笑出了声。
萧陆的脸,耳朵,脖子瞬间烧成绯红。就算是这样,他看上去也美极了,不说话的他看上去就是个有点凶狠的猫猫,一开口就变成傲娇的猫猫。
“我找你找了好久!好了,别看了,你等会再看他也不迟。”
婤鸟立马就要把她扯走了。她刚转身去给婤舟拿衣服,准备让她换上,她就没人影了。直到听见这边的嬉笑声,她才知道知道婤舟是跑去看丈夫了。
“啀……等会等会。”
婤舟手疾眼快,手扒在了萧陆肩上。
“那个,你愿意和我成亲吗?虽然你是我买回来的,但我会好好对你的。”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有拒绝你。”
她噗了一声,把手里的木梳啪的一声,放在了他怀里。
“爱你,么么哒。”
上面刻着一行字。
萧陆永远都是婤舟的心尖尖。
婤舟刻这行字的时候,把几年来从里看到的所有情话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思来想去,还是心尖尖最肉麻。有几分真意,又有几分情意,她也不知道。
她从来没为言情里的甜宠尖叫过,倒是为黄文里的主角因为情浓时激烈做爱尖叫过。
她的单身的年岁加起来可是有四十年哎。
在夏季成亲,还是太热了些,等祠堂里的族人织帽冠就等了几个小时,她感觉自己在军训。好在后面的流程不消耗时间,大家看他俩拜完堂之后就陆续离开了。
婤水拿出了婤舟织的腰围,递给了婤山。婤山看着眼前的女儿,脸颊上晕染着淡淡的红,一袭红色长裙,梳着盘发高髡,用扁簪横插在发根,并用玛瑙和珠玉穿缀成串,发上还有数不清的银链、银铃、整花贴片相缀,与成排成串的红珊瑚镶嵌。
她给小女儿系好之后,摸了摸她的脸。
“舟舟现在长大了。”
煽情的时间都没有,婤水直接把这对新人带到祠堂,也没经过他们的同意,在他们能意识到那里真正在发生的事之前,两人就已经在里面了。
里面的意思是在一座房子里跟那条街上任何其他房子一样,但当房门在他们身后关闭,婤水带他们走过一条很多门的走廊直到内部的隐蔽所或密室,实际上是一个空荡的花园,好像是现代社会那种广场里的公园。
只不过这里休息的地方没有椅子,而是一张圆形的帐篷,帐面是特制的驱蚊布料。
里面好像有着一张大床。
这里位置极好,往廊里走,也是花团锦簇,里头连着浴房。
夕阳在净空留下火红的余辉,绿色的草坪顿时变成一片深黑,因为漫长的白日刚过,傍晚仍然湿热黏腻。婤舟等婤水离开后,把长裙一脱,只剩下薄薄的衬衣,刚好遮住了胯部。
萧陆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有一种微妙的变化,无法确切描写的东西在里面游移了片刻。
“我怎么了?你不热吗?我要热死了。”
她觉得是因为她忽然脱衣服的举动,让他有些错愕,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他不笑,只是用日落时分的湖水般的眼睛望着她,那种藏在山间、无人光临的湖水,那种忧伤平静的湖水,静谧得仿佛超凡脱俗。
她把裙子铺在草坪上,坐在上面,开始拆卸头上的装饰,没拆多少,又空出手去解脖子上的衣扣。
因为扯头饰扯得太用力,哎哟了好几声。
萧陆大概看出了她为难的处境,于是欠身握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别动,又蹲在她身前,全神贯注地给她拆解繁杂的发饰。
她独自体味着这静谧的傍晚和头脑里的奇思妙想,闭着眼休息,让自己恢复些体力。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但是成亲真是太累了,她都没有心思欣赏面前的美男了。她能感受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饰品落在草地上的声音。
“算你有眼光。”
他没头没脑的来了句,脸上挂着隐约的笑容,揉了揉她的蓬头散发。
婤舟睁开眼,困惑地望着他,没领会他的意思。
“选了我做你夫君啊。”他看了眼她背后牌坊上的角说,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张嘴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自恋死了。她没吭声,说什么对他都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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