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正是吴洺。
而就在这个雨夜,竟然会有一个人也来到了这间庭院。来的人身量苗条,裹在乌黑的宽大的衣袍里面,显得很是脆弱。黑色的头帘遮挡住了他的面庞,但是他身上幽幽的香气却出卖了他是谁——他是鹤道长的“遗孀”,一个从出生起身上就带着玉兰香味的地坤。
吴洺抬起头看着他,他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开口。对他来说,经年不开口说话,也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黑袍地坤摘下了他的头巾,头巾上的水珠一粒粒珍珠一样落在了地上,落在了吴洺的酒里。他生得极美,美到让人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如何说话,更只是被他看着就要勾走了魂。
可惜吴洺一直是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再美丽的人对他来说都和一块肉没有什么分别。
黑袍地坤并不介意吴洺的冷淡,他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吴洺,有些许好奇,也有些许俏皮,他道:“这些日子大家都说的,混进来的小贼就是你么?”
吴洺终于忍不住道:“我不是贼。”
黑袍地坤眨了眨眼睛:“你如何证明你不是一个贼?”
“我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怎么是贼?”
“你自然带走了东西。”
黑袍的地坤已经离他很近。
“什么东西?”任何一个杀过人的江湖人都不会毫无防备地让另一个并不知根知底的人靠得这么近,因为你不会知道你的命是不是就会交代这里。
可吴洺不会在乎,因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取他的性命。一个足够自信的人,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动容。
“自然是我的心。”黑袍地坤咯咯笑起来,他在吴洺的刀架上他的脖子之前已经轻飘飘地退开了,只有幽幽的玉兰香还如同一层轻纱,笼罩在细雨之中。
“你是丘林鹤的夫人?”吴洺冷冷道,他没有生气,但是他的语气已经不太好。
“是,又不是。”黑袍地坤叹气,他玉白的手指拢住了他的长发,他的脖子很干净,他和鹤道长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云雨之实:“我只是按照上头那一位的要求,留在他身边。”
他开门见山,每一句都是不该听的人听了就可能掉脑袋的话,他又道:“可我并不是为了威胁你。”
“你想做什么?”吴洺慢慢道。
黑袍地坤道:“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吴洺冷哼:“他是大忙人。”
黑袍地坤无奈:“那你就告诉大忙人,他枕边人的老朋友想见一见他。”
吴洺道:“非见他不可?”
黑袍地坤的神色很是悲伤,也很是苦恼,他有些怅然道:“这个世上我只相信我唯一的朋友,而我唯一的朋友又如此信任他。”
的确,谁又不会相信自己唯一的朋友?吴洺沉默了一会儿,他明白他已经被这个地坤说服,他道:“他瞎了眼睛,能让他出山的事现在一点也不多,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请得动他。”
“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很愿意帮助别人的人。”
“可他成家了,所以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黑袍地坤有些惊讶,他圆溜溜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你怎么知道这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吴洺只是喝酒,他已经不打算再说下去。
需要找萧无辞,还指名道姓一定要找这位很有两把刷子的萧老爷才能办成的事,绝对不会是一件很轻松,很简单的事,甚至根本不会是一件好事。只有遇见了足够棘手的事,许多人才会把他想起来。
黑袍地坤叹气道:“你是他的朋友,你应该听过,在一年前,南洋的异邦人曾经献上了一箱金珠,价值连城的金珠。”
吴洺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他不问世事,每一日恨不能在青木居生根发芽,就算是萧无辞在意的事他也不一定会知道,更不要说萧无辞的情人在意的事。
可他这一次却的确知道这件事,不仅知道,还记得很清楚。因为当初贺拔尔这个鹤道长最不该交的朋友就是在窃取鹤道长的财宝,这一箱金珠时被他砍了头:“丘林鹤还没有把它交给朝廷?”
“我也不知道。”黑袍地坤又一次叹气,他苦笑道:“即使我一直在他的身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事也有许多,就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你杀了他?”
吴洺闭上眼睛,他道:“那箱金珠怎么?”
黑袍地坤道:“那箱金珠被人盗走了,就在半个月前,绿林镖局——我找他们来送这烫手山芋去京城时,发现它们一夜之间全变成了石头!”
能在高手云集的醉兰山庄如入无人之地取走一箱贵重至极的金珠,这样的人在如今绝对不会超过三个,这三个人也都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让人找到的人,一个镖局更不可能找到他们。
黑袍地坤道:“绿林镖局的少镖头,林标鹄告诉我,如果想要找到金珠,我也许只能去找一个人,只有这个人才能帮助我。”
吴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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