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这完全不像何鹰扬能做的事,敛海不认为任何一个人会做这样的事,除非他们是疯子。
吴洺正在屋子里慢慢踱步,也很惊奇会有这么一个地方,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做什么用的?又为什么要建这样一个地方?
他不是他那个头脑灵活的朋友。一辈子恐怕也想不出来。
敛海问:“吴大侠你看出什么了么?”
吴洺摇头。
敛海苦笑:“也是,这地方修得都像是有鬼一样,能看得明白才奇了怪。”
吴洺道:“但这面墙很薄。”
他的食指微微弯曲,轻轻叩在夜明珠的缝隙,隐约能够听到空灵的脆响,就仿佛这后面还有一个洞。
敛海注视着墙壁:“也许我们该想办法打开它看一看?”
吴洺握住了刀,但刀没有出鞘,敛海按住了他的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吴大侠这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吴洺道:“那你有什么法子?”
敛海道:“吴大侠瞧这些夜明珠,它们都打磨成水滴模样,还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的。”
吴洺听了,就顺着夜明珠看过去,那些夜明珠都指着莲池,指着莲池的正中心,而刚刚还浮在水面的斗笠,竟然已经不知所踪。
敛海显然也发现了这消失的帽子,他不再说话,他甚至全身的寒毛都耸立起来:“这…这…”
吴洺道:“没有人来过。”
天底下现在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和吴洺的武功一样高潮的人,所以没有人能够瞒住他的耳朵,没有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取走那个斗笠。
除非…
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了出来,又缓慢,又拖沓,仿佛拖拽着什么很重的东西,就从那面很薄的墙后!
敛海的手在发抖,他的浑身都在发抖。
他就算再不相信,现在也不能不害怕!沉重的脚步声已经让他的心都在颤抖。
就连吴洺都抿住了嘴唇,本就惨白的脸,更是像一把雪一样白得骇人。
脚步声停了下来。
吴洺并没有慌张,看起来除了墙后真的又是一摊水,根本没有任何事会让他恐惧。他不恐惧任何事,他只是担心会让敛海受伤——他的刀只攻不守,心无所惧,故而万夫莫当。
可谁又会相信这把刀能保护住一个人?
而现在吴洺不发一言,他在听这脚步声,这不像是一个人能有的脚步声。
三。
二。
一——只数了三声,一把刀穿破了墙壁,但这把刀却不是吴洺的刀!
紧接着是六七把刀从墙壁中刺出,像是墙背后不止不是一个人,还是一只浑身长满了刀的刺猬。
吴洺手腕一抖,敛海的腰就被稳稳地搂住了,被他搂在了臂弯里。他凌空而起,仿佛一抹幽魂,数把刀锋从他脚面下头滑过去。
密不透风的刀光竟如同一面扇子,在这样的刀光里,人甚至没有办法呼吸,因为刀光已经将空气都全部撕碎!
可刀又忽然停止了,一动也不动。
墙背后的东西忽然明白哪怕他的刀再快,比风还要快,也追不上吴洺,吴洺正稳稳地站在他的刀刃上。
整个屋子里如此安静,安静得只剩下怦怦的心跳,敛海的心跳。他实在吓了一跳,那张红红的圆圆的脸都没有一丝血色,喃喃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的天呀,我简直没法想象醉兰山庄竟然还有这么危险的地方!”
吴洺道:“我松手了,你往后退。”
敛海没有问为什么,他虽然武功平平,但是总事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该问什么,什么时候该乖乖听话。他整个人就仿佛一条鱼,一缕轻烟,在退开的一瞬间,夜明珠的碎片已经擦过他的脸颊。
这些镶嵌在墙上美丽又珍贵的宝石还是没能逃脱破碎的命运,就像所有美丽的东西总是让人更有破坏的欲望,它们和这面墙一起被吴洺的刀砍成了碎片。可惜现在没人能为它们惋惜,甚至没有人会再注意到它们。
敛海吃吃地望着前方,望着墙壁后的一切。
墙后面的确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一个木头石头铁块钉子和一大把刀片钉起来的,真的像是刺猬一样的怪物。
可敛海却还不是因为这个发愣,发傻,他是被怪物身后金碧辉煌的光所晃了眼睛,扰了心神。
吴洺视若无睹,他的刀横在眼前,他的眼睛注视着怪物——他可以不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却不能不把一个不是人的东西放在眼里。
能和一个不是人的,无法预料的东西较量,又何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怪物的手臂旋转着,刀片就像是起舞的翅膀,密密麻麻的白光织成一片网,密不透风的大网。它的刀十分快,快到敛海根本看不清它的手臂抡了多少圈,他甚至觉得它的手臂会这么飞出去。
而现在这翅膀一样的刀网已经笼罩着吴洺,刀刀直取喉颈,它看起来比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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