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肖做了一个恶梦,梦里的他年纪还很小,有一只长相奇怪的动物在和他一起玩,他们玩得很开心。
但出现好几个小孩子,拿石头丢那只动物,说牠是带来灾难的怪物。顾子肖用瘦小的身躯去护着那只与自己要好的动物,身上也被石头砸出好几道伤疤。
很疼。
那只动物见到他受伤,突然像发了狂,开始攻击那些小孩子。
那些小孩一个个哭得b顾子肖还大声、凄惨,跑向他们的父母,他们的父母拿出刀剑,要杀那只动物,顾子肖再度扑到牠身上,银白的刀光落下,眼看就要砍到他身上……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年幼的顾子肖睁开眼,那只动物似乎是为了不连累自己,已经跑走了,顾子肖转头,哪里还有丢石头的小孩、拿刀剑的父母?
如果他也有父母,那些小孩是不是就不会朝他丢石头了?
顾子肖一个人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忍不住哭了起来,反正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人会看到,他大可尽情抒发。
但很快地,顾子肖发现这里出现了其他人,远处亮起阵阵蓝光,是好几团幽蓝的火焰,其中有一团特别大、特别亮。
等到火焰更近了後,顾子肖才看清,最明显的那团火焰是一盏灯笼,其余的都是飘浮着的鬼火。
来者正是魂牵梦萦。
「抱歉。」他说,蹲下来用衣袖抹去顾子肖脸上的泪水,牵起年幼的顾子肖,「我们走吧。」
「要去哪里?」顾子肖问。
「回家。」
「我没有家。」顾子肖又哭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在梦中,也可能是因为这个是七岁时的顾子肖,他少了魂牵梦萦之前见到的狡黠,多了些稚neng。
「你有。」魂牵梦萦握紧了顾子肖的手,「我们一起数到三,然後醒过来,好吗?」
顾子肖点点头。
三——
顾子肖一睁开眼,就看到顾予趴在他的床边。原本盘起的垂挂髻已经散乱,妆容也花了。顾子肖试着把妹妹叫醒去整理仪容,却发现怎麽也喊不醒她。
不对劲。
顾予酒量并非不好,只是容易脸红,以往虽然也有过醉倒睡着,但从未像这一次,叫不醒。从前至少都还会有点反应,b如把他的手拨开,或呢喃梦话之类的。
顾子肖正想出去找人来看顾予的状况,却发现更不对劲的地方。
他刚才确实在离开清声殿时,被莫洛宥弄晕了过去,但他醒来的地方,不是在清声殿,也不是碧君厅,他躺着的床也不是床,而是一张长桌!
「这里是……」顾子肖坐了起来,这里像是一个山洞,四看无出口,可能洞x主人有特殊符咒可以出入吧。
说起符咒,顾子肖怀里本来放着几张,以应不时之需,没想到,将他与顾予困在这的人已经把它们搜走,一张不剩。顾子肖可没厉害到能凭空画符,又不敢去搜顾予的身,只能坐在桌上乾着急。
眼前一阵金光,一人从传送符咒里走了出来,见顾子肖已经醒来,似乎毫不意外。
他的身躯不算高大,甚至可以称得上娇小,戴着一只狰狞的鬼面遮脸,黑绫长袍,腰间系着一串绳结,右手握着一把泛青光的九环柳叶刀。
「屍山血海,见过竹部乐师。」他道,声音像用符咒加工过一般,听起来很不舒服。
顾子肖没想到,这麽短的时间内,三煞他就见到了两个,「屍山血海……久仰大名,能被您抓走,我们兄妹还真荣幸呢。」
屍山血海没有理会顾子肖的恶意奉承,从怀中拿出一小瓶粉末,倒入一个酒杯中,又用酒把酒杯注满,道:「时间有限,容我直奔主题。请你喝下这杯酒。」
「酒里有毒?」顾子肖绝不相信那瓶粉末是什麽好东西。
「如你所见,我刚才加了屍毒。」屍山血海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承认了。
「为什麽要我si?跟我有仇?」顾子肖知道那杯酒下肚,自己八成是要si的,「难道是你喜欢的人被我追走了?不对啊,横刀夺ai一向不是我的作风,我也不像晟哥哥……」
提起张晟,顾子肖笑不出来了。刚才宴会上的事他没忘,只是刚醒来时还没记起,这一思考过後,可什麽都想起来了。
「你和你妹妹,当中有一个人得喝。」屍山血海道:「没有原因。」
顾子肖看着昏迷不醒的顾予,又看了一眼屍山血海,试图从面具缝隙中看出一点真实外貌。
「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屍山血海提醒,将酒杯放在桌上,转着手里那把柳叶刀,像在威胁。
顾子肖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与屍山血海对打?身上一张符咒都没有,顾予还在昏迷,打起来要是伤了妹妹,不妥。
他又思考等人支援的可行x,但他想起方才宴会上,大家都醉得不省人事,酒里面八成也被下了迷药,一坛酒或许醉不倒那些大妖,但那些贵客们一人少说都喝了十几坛啊!
唐允从头到尾没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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