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正对座下棋,老头儿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容,但即便在暮年,身型也依旧健硕。身形小巧的老太太则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knighttof7,checkto,i’ngthisoneforsure”(骑士到f7,将军。汤姆,这局我赢定了。)白骑士移了过去,在h8的黑国王开始瑟瑟发抖。“noton,ydear,noton”(别高兴得太早,我亲爱的。)老头把黑国王挪去了g8。老太太毫不留情地瞥了他一眼。“knighttoh6,check”(骑士到h6,将军。)接着国王移到h8,然后白骑士也挪到了h8,checkate。老头握住了妻子的手,声音里带了笑。“you’vealwayswon,aore”(aore,你总是赢家)幻境慢慢退去,爱茉尔眨着眼睛适应店里明亮的光线。她瞧见汤姆脸上的淡淡笑意,想问他看到了什么,但她最终没有,因为她始终觉得这款糖就是骗人的——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在下棋的时候胜过汤姆,雪仗中的胜利可重要得多。嗯,或许她可以再吃一块儿,试验一下,看这次会不会出现同样的幻象。离开蜜蜂公爵的时候,汤姆发现爱茉尔怀里抱了两包糖,就问她买了什么。少女本来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最终还是把糖拿给了他看。一包是梦境果冻糖,另一包——“滋滋蜜蜂糖是给叁年级的彼得的,”少女赶紧解释。汤姆脑海里浮现那个赫奇帕奇男孩儿的小身影,穿着过大的二手旧袍子,每个假期都尽可能留在学校……爱茉尔没说的是,她自己刚刚在滋滋蜜蜂糖的柜台也偷偷尝了一颗,而且觉得滋味非常不错,比她小时候想象得还要香甜。她忽然意识到,就像比比多味豆一样,某些糖的滋味或许会很苦涩很奇怪,但如果你鼓起勇气,勇敢地品尝它,它也可以很甜很甜,可以给你展示最奇妙绚烂的幻境。因为爱的模样,可以是刀剑,也可以是铠甲。或者只是一包滋滋蜜蜂糖·?3:羊毛袜子?·阿不福思发现,猪头酒吧的客户群似乎起了微妙的变化。他刚才去储藏室拿酒,回来的时候,飘窗边的loveseat(双人沙发)里已经坐了一对漂亮的年轻人。来往猪头酒吧的客户大多是叁教九流人士,有些是附近的贫困巫师,有些甚至无家可归。他们在猪头酒吧寻求短暂的麻痹,虚幻的温暖。去年,魔法部卫生署派来视察的男巫在视察之后,鄙夷地看了一眼吧台旁几个衣衫褴褛的年迈女巫,问阿不福思,“thosepennilessidiots”(那些穷鬼白痴)为什么要把仅剩不多的钱花在酒上。“youtrysittgoutthereallnightlongwithnowandandnoatseehowyoulikeit”(你试着在没有魔杖、没有大衣取暖的情况下整夜坐在外面。看你喜不喜欢。)酒精提供给人的麻痹是暂时的、温暖是虚幻的,但对于许多人来说,这已经比他们要经历的痛苦和寒冷要好太多了。至少在那一刻,他们可以忘却生活中的苦难和彷徨。对于那些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来说,这种短暂的解脱无疑是他们能找到的最温柔的慰藉。猪头酒吧就是这样的避风港,即便今天是圣诞节也照常营业。你只要有一个便士就能进来(包括麻瓜的便士),其实没有也行。当然——整间屋子里散发出浓浓的羊膻味、飘窗被厚厚的灰尘糊满、晃悠悠的木桌上点着些蜡烛头、石铺的地面上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但即便如此,猪头酒吧仍旧是那些无家可归者、失意者、流浪巫师们的庇护所。因此,在阿不福思看到飘窗边的那对漂亮年轻人时,他难免心生惊讶: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是从不会到猪头酒吧的;毕竟,干净整洁的叁把扫帚更适合他们这样漂亮、文雅、有前途的年轻人。嗯……或许……有一个这样的年轻人除外。而且,他正坐在飘窗边的loveseat里。阿不福思很快就认出,那正是汤姆·里德尔,一个在学生时代就常与他的“追随者们”光顾这里的人。在他面试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职前,阿不福思曾经提醒过阿不思,年轻的里德尔似乎对黑魔法情有独钟。但很显然,阿不福思想,他那个骄傲自负的哥哥,又一次把他的提醒当成了耳旁风,就像多年前一样。阿不福思有点儿庆幸自己跟哥哥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说自己会在伦敦为酒吧做采买,以此逃避和阿不思一起过圣诞节。他去年就用了同样的伎俩。阿不福思上了心,仔细观察着那对年轻人。那个姑娘对酒吧里的肮脏陈旧和其他顾客的衣衫褴褛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恶心和惊讶;里德尔身型很高大,有意无意地把她挡在了飘窗的空间里,与酒吧的其余空间隔绝开来,姑娘却坚持地隔着里德尔的肩膀,往吧台那边望,好奇地打量着吧台上方挂的野猪头,以及站在吧台后面的他。她是学生?还是教授?是否也是里德尔的追随者?还是只是不想在叁把扫帚被学生认出来,所以和里德尔在这儿约会?一个侍者端着酒从阿不福思身边经过,阿不福思叫住他,把托盘接过来,向里德尔和女孩儿走去。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飘窗周围被施了隔音咒。但女孩儿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在他走进咒语结界内的时候也没住口。他听她说了一句,“…fallyadeupherdtodivorcehi…”(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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