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吧,眼睛都睁不开了。”宴青川蒙住他眼睛。
郁寻春顺势闭上眼。
他安静了几秒钟。这些日子吃了药,他在宴青川身边总是睡很快,宴青川以为他睡着了。
却听郁寻春突然开口:“上次搬家,是因为简司州吗?”
宴青川愣了下,看了眼郁寻春。
他侧躺着,虽然闭着眼睛,但神色看起来很平和。
额发落在枕面上,额头饱满光洁。
那一瞬宴青川心里有无数个答案,最后他还是没否认。
他帮郁寻春掖了掖被角:“谁告诉你的?”
“今天来家里的人,我认识。”郁寻春的语调带着困倦,“你怎么不告诉我。”
如果不是听林泽宇提,郁寻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以为当初找过来的是郁池夏。
但听林泽宇的话,简司州还闯进了宴青川家。
可宴青川一点也没提过。
他为郁寻春做了许多,桑朔也好,简司州也好,他一句都不曾提起。
郁寻春睁开眼,漆黑的眼里浅浅映着宴青川的脸:“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宴青川凑近了一下,和他额头抵着额头:“谁让你还了?”
“你觉得别人对你一点好,就要你还吗?”
“可是……”郁寻春往被子里缩了缩,“应该还的。”
“你知道上次我为什么生气?”
郁寻春不知道。
宴青川戳戳他额头:“因为当时你就这样。寻寻,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对你好,是我自己愿意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再说了,我也没对你有多好。是,我承认这些事情确实可以将你算作起因,但是我针对简家,那是因为他擅自闯进了我的家,他冒犯了我。南山娱乐签下桑朔,也是因为桑朔本身有足够的商业价值。
“你顶多只是算一个契机你明白吗?你不用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也可以为我做的所有决定负责。”
宴青川摸摸他的脸,拇指指腹从脸侧滑到他细嫩的耳垂上,轻轻摩挲着。
“包括那些,你觉得的我对你‘好’的事,我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要你还。我是一个成年人,我不需要你,来为我的任何行为负责,你明白吗?
“给你糖是因为我想给,你隻用心安理得收下就好了。”
郁寻春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睁着眼睛,看起来就像睡着了。
问题是郁寻春做不到心安理得。
他没吭声,宴青川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那不如这样,以后如果你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你‘好’的事,”宴青川捏了捏他的手心,“你就在心里默念‘他自愿的,跟我没关系’或者‘我值得’怎么样?”
两人四目相对,宴青川说:“你就是值得最好的。”
昏暗的床头灯光落在他眼底,像阳光下海面粼粼的光。
郁寻春又想吻他了。
他蒙住脑袋转身背对他:“你别说了。”
宴青川拥住他,勾着他的腰让他贴在自己怀里。
他轻轻蹭了蹭郁寻春的侧脸:“所以你今天是因为这个在生气吗?”
那倒不是。
郁寻春摇头。
宴青川更好奇了,半探身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
又捏着被角给他擦擦眼角的泪花:“那为什么?”
“我要睡了。”
“可我睡不着,我肯定一晚上都睡不着。”宴青川夹着嗓子撒娇,“好寻寻,你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你……”
“嗯?”
“你造谣。”
“我?我造谣?我造什么谣?”
这对郁寻春来说真是极限了,他手脚并用地把宴青川推开,自己裹成一个虾球,任由宴青川怎么撒娇耍赖都不吭声。
没多久郁寻春就睡着了。
见他睡着,宴青川把郁寻春搂进怀里闭上眼。许久之后唰的一下睁开,他到底造什么谣了?
宴青川这下真要一晚上都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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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叔敲响了郁寻春工作室的门。
郁寻春开门,刘叔问他:“寻寻,你认识林家的小少爷吗?”
林泽宇?
郁寻春点点头。
刘叔说林泽宇来找他,问他要不要见,郁寻春下意识往楼下看。
“没让他进来,”刘叔说,“他上次过来好像算是阿宴的客人,单独找你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要问问你,你要是不想见我就让他回去。”
“麻烦刘叔了。”
“不麻烦。”
刘叔正要离开,郁寻春又改了口:“我看看他要干什么。”
林泽宇被拦在大门外,刘叔连院子都没让他进。
郁寻春走出去,隔着雕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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