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是我所著,这几日又写了不少,请转交于他,告诉他。江耘不会再挡在他的面前,请以国事为重。”
高俅接过那本风雅宋,只觉重逾千钧。
营外人马嘶鸣,起程在即,江耘掀开幔帐,回望南方,在心中默念:“我要努力地活着,终有一日,我会回到大宋。”
崇宁五年二月,相持不下的宋辽两军遗使和谈,以大宋增两成岁币。赵耘为质,从辽国手中换回了真定府,罢了刀兵。
对于大宋要求归还使者的要求,辽国拖延许久,终是不曾答应。耶律淳听了赵耘的意见,以童贯极谙边事,颇有谋略为由,上书辽国皇帝,将其送至吐蕃,换来了大量物资。可怜的童公公壮志未酬,身老荒蛮之地,大宋也由此去掉了一个最大的隐患。
陆匡凭着此番的大功,跻身辽国中枢,娶了辽国皇帝的妹妹,一时之间,权势显赫无比。得势之后的陆匡几次欲寻赵耘之事,怎奈赵耘名为人质,实为耶律淳幕僚,早早地随着耶律淳往东北而去,征伐生女真去了。陆匡纵然志得意满,亦是无可奈何,权势虽好,身上却背负着太多的枷锁,那些辽国贵族再客气,他也能从中嗅出一丝不屑来。故乡的西子,家中的父老已然不可再见。汴梁的佳人琴音,岂可复闻?
学生叛国,老师自然难辞其咎,蔡京经此一事,再无起复的机会,整个人苍老了不少。所幸尚有圣眷,留在了京城养老。即抛却了政事,蔡老相公平复了心情,重拾琴棋书画,倒活出几分逍遥来。京城两日一刊的大宋天下已经成为他晚年生活最好的寄托。
慧贤雅叙仍是宾客盈门,所不同的是,琴楼的雅座之中。那个陆匡常坐的位置再也无人去坐,所有来听琴的人,走过那个座位,总是吐一口唾沫,狠狠的骂道:“禽兽!”
姜清清琴课已改成五日一奏,闲暇之时,常坐于后院,面向北方,独自操琴,一曲雁南归弹到动情之处,泪满衣襟。
所幸,除了怀念,还有抗争。杨老御史与张商英力挺新制,将其扩大到两湖之地,河南的游酢也已升任襄州知府,在京西南路督行新制。
沈鸿博收到了高俅交给他的风雅宋,研读越久便越觉出其中的不同来,然而政治的残酷性封死了他的退路,唯有一路走到底,苦苦守着新法的阵地。
周令终于出仕,在杨时的提拨之下,上任浏阳,重回潭州。岳麓山重游,只觉那满山的风景都在那状元林中。我不是状元,但我会亲手种下一颗树。因为我知道,我的恩师终有一日,会回到这里,看到我种下的那颗树。
赵耘的两位夫人拒绝了赵佶的安排,带着小康儿回到老家丹阳陪伴老母亲。赵耘老母亲深居简出,只道自己的儿子在京城为官,有小康儿陪伴,含饴弄孙,老怀大慰。两年之后,安然而去,临终之时,尚有妙语,老妇不争气,不能多活几年,害得我儿要辞官守孝。贺暄与王烨无官职之累,分别从京城和浏阳赶回,只为代兄弟赵耘守孝三年。
司马小剑不曾随着姐姐走,却去了杭州。在司马善和司马瑜苦劝之下,小剑打消了深入辽国的念头,整日跟着史涛的商船往黄海而去,与那女真做贸易。她的心中坚信,瑜哥哥不会说错,他姐夫唯一的出路便是在那里!
两年之后,崇宁八年六月,大辽隆州城外的军营。
赵耘挥汗如雨,骑着马儿挥舞着马刀在校场上来回的冲刺。骄阳似火,却阻止不了他的决心,每日的操练他已整整坚持了一年。
荫凉处的军士指指点点,笑着道:“无论怎么练,终是花架子,我只三个回合,便让他跌下马来。”
“如何用得了三回合,我只需一拳,便让他下马,哈哈。”
“我说他一个军师,练那些作甚,还想上阵杀敌不成?”
“就是,赵军师出谋画策那是高明,逼得那女真苦不堪言,若是杀敌,还是免了吧。”
辽士们的取笑,赵耘自然知道,却不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一个强健的身体,是他逃出生天所必须的。
操练完毕,赵耘回到帐中,吩咐道:“取些梨子来。”
赵耘一边脱衣服一边挥走道:“放下就成。”
待那军士出去,赵耘立马走到放梨子的筐子前,细细翻捡起来,终于,被他找到一个,只见上面有着淡淡的字样,仔细一看,正是一个“剑”字。
今年以来,不知怎的,隆州有许多卖梨子的,打听之下,才知道是大宋商人从南访行船贩运而来。赵耘心中明白,他的兄弟们果然领会了他的意图。
赵耘三两口啃完了梨子,用力扳开梨核,不出他所料,里面果然有一张纸条。
赵耘细细看完,象往常一样,将纸条塞入了口中吞下,心中狂喜。
入夜时分,陪着耶律淳下完了棋,江耘神色如常的告别,出了营帐,他的双腿已经微微战抖。
回到营帐之中,赵耘掌着灯,将对付女真的后续计划一一详细写来,既然答应了你,我自然不会食言。我赵耘决不会让女真的铁蹄横行于天下。
写完之后,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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