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淼难得不与他吵嘴,果然闭嘴。江信恨铁不成钢,但看了一眼坚定的顾君若和俊朗的韩牧,他还是没吭声,算了,就让这孩子遭受一下毒打吧。现在被打击,总比以后走高了再被打进坑底要好。顾君若:“我答应你与我说话,单独就不必了,我与你并没有不可与外人道的话要说,所以请说吧。”江怀心绪起伏,抿了抿嘴道:“顾姑娘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对吗?”韩牧:“请叫她顾夫人,或者韩夫人。”江怀看都不看韩牧一眼,也对他的闻而不听,只盯着顾君若看,“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顾姑娘,顾姑娘只要认真回答了我,不论答案是否是我想听的,从此以后我都会不再打扰。”顾君若垂眸沉默了一下,而后抬头道:“我知道江公子想问什么,你想问,我为何选择韩牧,而不选你?”江怀脸色微变,见大家都盯着他看,一种羞耻感从脚底升起,他有些后悔上前来离间他们夫妻了,他没想到顾君若这么豁得出去。顾君若有什么豁不出去的,被拒婚的是他,又不是她,有问题的是他,也不是她。江怀既然想以己身入局,让他们夫妻互相猜忌,给世人制造话题,那她就把这层薄雾剥开,让人大大方方的看,看最后被非议的人是谁?“江公子才识的确可以,弱冠便考中进士,在大周,的确算得上人才,但我,幼承庭训,从小与家祖读书,自认学识不输一般男子,因此我选夫婿,才学并不在时说了一句,心胸狭隘,难上大雅之堂,你就悄悄联合学里的学生打压赵先生,逼得他辞学,又让人与京中各大学堂通气,不许学堂聘请他为师。”江怀脸色爆红,没想到顾君若会提起这件事来,他都快忘记此事了,当时他还没考中进士,是三四年前的事了。顾君若:“江公子的确如赵先生所言,心胸甚是狭隘。”“论学识,你比不上我,论家世,我顾家也不差什么,论人品,你更是远不及我,至于相貌,更不必说,你既样样比不上我,为何要选你做夫婿?”顾君若牵住韩牧的手道:“韩牧学识比不上我,但他武艺高强,有强的一方面,家世与我相当,品行与我相当,相貌在我之上,他与你对比,样样比你强,我为何不选他?”旁边的人都被顾君若说服了,连连点头,这样说来,韩牧真的好强啊,可总觉得有点不太对。薛瑄眼中闪过笑意,一旁的钦差忍不住小声道:“这样说来,顾淑人选择韩县令还真是选对了。”江怀被顾君若逼问得脸上几欲滴血,十几年下来,同辈当中,他一直是佼佼者,而韩牧一直是垫底者,现在,顾君若竟当众说他远比不上韩牧。他不能接受。江怀怒极而笑,“倒是忘了,女子爱颜色,你这是看他好看,情人眼里出西施,自然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是我糊涂了,竟然想着来问你这样的问题。”顾君若冷笑,“江公子你问,我答,给了答案,江公子又不愿接受,我也不能阻拦江公子自欺欺人。只是我也有一个问题问江公子。”顾君若眼中闪过厉色,一脸严肃,一字一顿的问道:“江公子若自认品行没问题,那为何闹我婚宴?江公子腿伤如何,我们夫妻二人是为什么被流配到义县来?义县的公文和赈灾粮为何迟迟不能到达御前?”“私信作祟,不顾礼节,坏我名声,江公子有仁人之品吗?假装腿伤,诬陷好人,江公子有公正之德吗?公报私仇,害百姓性命,损圣上之利,江公子有为官之德,为臣之忠吗?”顾君若步步紧逼,“江公子这样不仁不义不忠……”“顾淑人!”江信出声打断她的话,脸色难看,眼含警告道:“时辰不早,钦差们该启程了。”看呆了的钦差立即回神,连连点头,擦着额头上不存在的汗道:“对对对,我们不早,时辰要启程了……”说完,钦差就差点忍不住打自己嘴巴子,连忙改口,“是,是时辰不早,我们要启程了。”许淼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和贺子幽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恨不得立即给顾君若拍掌。见顾君若被打断,还有些意犹未尽。顾君若给江信面子,收住话后冲他轻轻点头,扭头和失神的江怀道:“看在江将军的面上,希望我们从此以后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江信脸色好看了点儿,看向秦校尉几个棒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二公子上车。”秦校尉等人反应过来,立即冲上去抬起江怀的胳膊就往马车上送。江怀回过神来,脸色更加难看,却难得的没有反对,乖乖的被塞进车里。江信越看越不高兴,扭扭捏捏,心胸狭隘,一点也不像他们武将家的孩子。“大哥把孩子都给教坏了!”他更担心他留在京城的儿子了,忍不住问秦校尉,“京城那头的消息,我儿子也是纨绔是吧?”秦校尉点头,“对,三公子是纨绔,打架斗殴逃学,一个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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