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小燕子向来便是个没什么自知之明的人,在宫外有柳青柳红护着便觉得自己的三脚猫天下无敌,在宫里头仗着格格的身份别人不敢跟她较真就更是让她得了点颜色就开了染坊,觉得只要自己想走决计没有人拦得住,眼下里不由得一脸心虚,再加上让她颇为忌讳的景娴不发一言冷眼的盯着她,她就越发不敢多说一个字,张嘴便想打个马虎眼先混过这一茬
我,皇阿玛,我知道错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还有下次?!
若是放在平时,小燕子服一服软,弘历因着对夏雨荷的愧疚或许也就当看个新鲜的揭过去了,可是眼下里不比平时,睡得正好被扰了清梦,且还当着大老婆的面,看着自家女儿还穿着一身小太监的衣裳被侍卫们像是看犯人一样的拎过来,想到没多久之前自己还拍着胸口跟景娴保证说一定会教好小燕子不让宗室们有闲话可说,弘历只觉得脸上烧得慌,说起话来自然也没了平时的温和,颇有些想要打破砂锅问道底借此找回场子的意思
你一个姑娘家,眼下里又正在守孝,你年纪轻坐不住朕可以理解,你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进了宫觉得新鲜觉得欢喜朕也能体谅,可是朕难道做得还不够好?是短着你吃还是短着你用了,竟是闹得你半夜,半夜爬墙?这话传出去能听么?
皇阿玛我
雨荷是那样温柔贤惠的一个女子,朕也曾设想过与她的孩子是什么模样儿,她怨朕恨朕怪朕朕都明白,可为什么竟是把你教成了这幅模样儿?你简直太让朕失望了!
是是是,我让皇阿玛失望了,可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我娘对你绝望了?怕我走上她的老路被残忍的丢在大明湖十几年?
你!
小燕子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原本还有些心虚,可是被弘历劈头盖脸的当着这么多人骂了一顿之后,她性子里的反骨却也被彻底的激了起来,一边耍小聪明的转移开话题,一边拿着歪理当正理的越说越理直气壮
皇阿玛你口口声声的说对我好,说皇宫就是我的家,可是在这里我感觉到更多的明明是束缚,站也有规矩坐也有规矩吃也有规矩睡也有规矩,张嘴规矩闭嘴规矩的,这样的格格我情愿不当,这样的家我情愿不要!
放肆,你简直放肆!
小燕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弘历却也不是什么任人搓揉的包子,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即便权力并未收拢在他一个人手里,可大多时候却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儿,更不会有那个没眼力见儿的不怕死的会拿着话头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他,如此,再加上底下伺候的人满满的站了一殿,他便更是觉得面上无光,猛地一拍桌案怒吼出了声
来人,给朕拖出去打!
皇阿玛你
宫里头这么多阿哥格格,全都是生下来会走路起就要开始学规矩,朕怜惜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且又刚刚进宫已经格外的体谅你,可你既然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朕也没有必要一直哄着你宠着你,让你恃宠而骄无法无天,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宫里头规矩多么?现在朕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规矩,给朕打,狠狠的打!
皇阿玛您不
慢着!
自打进宫以来,弘历对小燕子便一向是无限量容忍的,穿不惯花盆底不穿,行不惯礼不行,这般之下,小燕子即便再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对弘历却总是有些有恃无恐,如此,眼见着对方突然皇帝气场全开挥着手就叫打不由得直接傻眼了,而正当她想着是打感情牌博取可怜还是使三脚猫功夫落跑的时候,一边冷眼旁观了大半晌的景娴却是突然的出声了
皇上,这若是个阿哥也就罢了,骂上一顿打上一顿算是给了点教训,可是这姑娘家家怎么禁得起?连过武归练过武,可是这底下人动起手来没准头,万一打坏了可怎么着?
可是你看这丫头的德行,若是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远的两位皇额娘回宫不说,就说到时候面见宗室命妇,传出去岂不是成了个笑柄?
问题是,这爬墙的事儿尚且能瞒上一瞒,可若是真的动上了杖责,那这风声可就止不住了,毕竟,这爬墙的话儿难听,姑娘家伤在那处地方也没好听到哪里去不是?
景娴从不是什么笨人,她虽然不知道这小燕子的来历也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可是依着常理推断,却也能猜到若是没有什么旁的幺蛾子,这丫头决计不会放着眼前的富贵不要趁着晚上偷溜出宫,而所谓旁的幺蛾子,也无非就是想要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再顺带的让弘历迁怒上自己,如此,再加上她跟弘历做了两辈子的夫妻,总是能看得出对方是震怒还是假怒,深知这丫头若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讨了一顿打,转头又装委屈的哭诉一番,保不齐这恶名就落到自己头上的道理,这般几几相加之下,与其做那被殃及的池鱼且被有心人轮番上眼药,自然不如当一回菩萨,然后再接着把球给踢出去
之深责之切,我很明白您望女成凤的心情,只是格格进宫时日尚短,又在民间住了那么多年,一时半会儿之间有些不习惯也是人之常情,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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