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秋东了解情况的间隙,乌城和费久沉已经打了一架。
费久沉眼眶青了一只,乌城嘴角破皮,此时正被光膀子侍卫们摁着一左一右站在秋东面前。
乌城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逮着空隙还朝费久沉伸脚,然后被侍卫们无情镇压。
费久沉高傲仰头,一副“不与蠢货一般见识”的欠揍样儿。
说实话,相比于乌城,秋东对费久沉的失望更大。
他一直都知道费久沉的性子有问题,目空一切的劲儿迟早要出事。
原本的费久沉是经历了流放,全家惨死,沦落成人人可欺的罪犯,才沉淀下来,认清了底层群众的力量,一步步重新爬到高处。
秋东本想着慢慢磨他的性子,一切都来得及。结果他猛不丁来这么一下,秋东是真有些恼火。
他坐在大石头上,面色严肃,问费久沉:
“可属实?”
费久沉敢作敢当:
“属实。”
秋东一手搁在大腿上,紧盯着费久沉双眼,语气沉沉:
“于情,你们同为丰都城官员家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于理,你们同吃同住月余,说一句同袍手足毫不为过。
于仁,你明知马蜂会蜇人至死,不说是乌城,便是任何一个无辜路人,也不该陷对方于此境,除非你与他有杀亲之仇,可你有吗?
于义,他是你即将一起上赛场的手足兄弟。于忠,你可有想过他今日出了事,耽误明日的比赛又该如何?你明知我为这场比赛前前后后付出了多少!
费久沉,今日这事,你于情于理说不过去,我道你不仁不义不忠可有一点错了?
然而你最大的不该,是你的傲慢!你仗着聪慧且见多识广,欺负乌城不懂行。你告诉我,你这一身勤学苦练而来的学识,是为了一朝一日欺凌弱小的吗?你就不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失望吗?!”
“殿下!”
“一个玩笑而已,久沉他绝对没想那么多,这话太重了!”
乐重恩没想到秋东会把话说的如此过,这般评价传出去,费久沉还怎么做人?
就连乌城也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可能朝他们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严重方向而去,不得不给费久沉求情:
“殿下,我们,我们闹着玩儿呢!费久沉他就是嘴巴讨厌而已,绝不是个心思恶毒之人!”
所有人都意识到二殿下是真生气了,现场再也没了之前轻松的氛围,哗啦啦跪倒一地,连道:
“殿下息怒!”
秋东不为所动,看向跪在那里面色苍白的费久沉,再次问道:
“你可知错?”
乐重恩不断给费久沉使眼色,希望他不要在这个当口和殿下对着干。
费久沉抿紧嘴,双手紧握成拳,再出口时,语气喑哑:
“谢殿下教诲,臣知错,请殿下责罚!”
他们这些皇子伴读为了出入宫廷方便,身上多少都挂着一两个闲职。平日宫里不讲究这些,便你来我去的,只有在特别郑重的时候,才会以臣自居。
听他自称为臣,乐重恩心里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是真知错了,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秋东似是没瞧见下头的眉眼官司,语气稍微和缓了些:
“那便罚你当众给乌城道歉,今日的比赛算他赢,可行?”
行!
费久沉脑子里至今还是殿下那句“学了一身本领是用来欺凌弱小的吗”质问,振聋发聩,将他这段时日所有的傲慢和骄矜给击的粉碎。
他向来是敢作敢当之人,当即转头对着乌城,深深一礼:
“对不住,是我欠考虑了。还有,你是我爷爷!”
乌城心里有被殿下偏爱了的窃喜,还有被费久沉当众道歉的得意。
要知道在他家里但凡出了点什么荒唐事,全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作为一个从未被人偏爱过的人来讲,乌城此刻心情简直复杂难言。
他差点儿一个冲动,直接喊秋东一声爹。
沉浸在幸福中的乌城,再看向费久沉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包容。
“算了,我知道你就是想整我一下,不是真想要我的命!”
说完这话,乌城感觉他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神圣的光芒。人生头一回体验到站在道德制高点俯视众生,魂儿都快飘起来了!
秋东完全没给乌城自我沉醉的时间,接着道:
“乌城,你无视马蜂可能带来的危害,执意捅马蜂窝,你自己瞧瞧,那几个侍卫为了救你被蜇成什么样了?你可曾想过万一今日我们没有躲过,被蜇的是乐重恩,是本殿下,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乌城瞬间面色惨白。
说到底,那会儿他就是一时上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意气用事,只想和费久沉争个高下。
秋东见他是真的害怕了,接着道:
“念你在事发后孤身把马蜂引开,而非故意往当时在场的人群里引,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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