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老臣刘仁轨,顶着他漏风的牙,对秋东道:
“旁人不?信,老臣却是知道殿下您有能力的。可如今大?唐武将济济,真正能力出众者无几,要么缺乏经验,要么缺乏胆量与远见。
不?过依照老臣说,人才都是慢慢培养出来的,这回殿下您得亲自挑选您的左膀右臂。用的好了?,将来不?仅是您的心腹,也是撑起我大?唐的半壁江山呐!”
要知道全面对突厥和?吐蕃用兵,如此大?规模战役,往后几十年的将领是没机会参与其中,得到训练和?提升啦。
因为?此次战役花费巨大?,不?论成败,往后几十年都再?也支持不?起啦。
远赴
秋东的大军很快集结完毕, 拔营出发。
皇帝带着文武百官前来壮行。
李显在先帝灵前继位,虽未举行登基仪式, 仅着一身?素服来?送行,但该有的皇帝排场还是摆出来?了。
身?后?山呼海啸,一众大臣紧随他左右,大有唯他马首是瞻的架势,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秋东见时辰差不多了,一摆手,来?臣举着托盘上来?,酒香瞬间萦绕在鼻尖, 秋东道:
“陛下, 请。”
其实这是不合规矩的, 这碗酒,该是皇帝敬将军, 预祝他凯旋才是。没人知道福王为何?会行此举,但此时无人敢提出质疑。
李显站在秋东对面,心底忽然生出极大的陌生感。
眼前的阿弟, 身?着光明铠, 稳重中带着儒雅, 浑身?散发出自信掌控一切的气息, 瞧着便是能叫人安心的样子, 只要?站在他跟前, 与他的双眼对上, 就很难怀疑他能不能完全掌控这支军队。
好似与昔日的神仙公子打马游街判若两人。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福王呢?还?是说他一直都在隐藏本性?
李显举起小碗, 在饮下前, 忽然问了秋东一个?问题:
“阿弟,你这样, 阿耶知道吗?”
“或许吧。”
阿耶究竟怎么想的,谁又能真正知道呢?
秋东一饮而尽,猛地用?力将碗砸在地上,翻身?上马,接过他的雁鸣刀高高举起,大声命令:
“出发!”
直至军队的残影消失在众人视线,李显还?能听见身?后?大臣们的窃窃私语。
“福王殿下的雁鸣刀真有一百三十二斤,五尺四寸?”
“吾亲眼所见,普通侍卫需两人共抬,大力士一人足矣。估摸着虽不足,也不远矣。”
“嘶,瞧福王使起来?,如臂使指,轻松自如呐!”
“是极是极,如此说来?,福王殿下可能遗传了卫怀王的天生神力呐!据传那位王爷之勇猛,世间无两,可惜天妒英才。”
“原福王殿下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往日咱们竟都瞧错了眼。方才那在马上的气势,当真骇人的很,颇有相?爷刘仁轨当年的影子。”
“说不得先帝正是知晓福王殿下能耐,临终前才有此旨意,吐蕃和?突厥或许真能在福王手里收复呢。”
“先帝对福王的宠爱人尽皆知,哪能不知福王内里根底?若福王真是草包,如此不是害了福王吗?”
“这般说,倘若真能收复,于?我大唐而言也是好事?一桩。”
李显心里像是突然多了点什么,叫他说不出,又压的他难受至极。
等回了宫,一身?素服的韦皇后?见他神色不对,打发了周遭侍奉之人,亲自抱来?还?不会说话?的儿子李重润,逗他开?心。
往日李显只要?见到?儿子单纯快乐的笑脸,便什么烦心事?都能抛诸脑后?,可今日只不耐烦的摆手,叫韦皇后?将孩子抱走。
韦氏见状,小心将儿子交由宫人,才重新坐回李显身?边,叫他脑袋躺在自个?儿腿上,柔柔的帮他按揉穴位。
等李显面上终于?露出放松神态,才低声道:
“今日不是去给?福王大军送行吗?可是有谁惹三郎不快了?”
李显对韦皇后?向来?不藏话?,便将在城门口的事?说了,半晌又道:
“吾一直认为阿耶很疼孩子,从大兄到?六弟,各有各的疼爱法?儿。而六弟自来?体弱,又不在阿耶身?边长大,对他多疼爱几?分也是应该的,别说阿耶,就是我们兄弟,对六弟也更多几?分关怀。
况六弟自来?对家人贴心,更是有话?直说的性子,谁能不欢喜他呢?
可今日吾忽然怀疑阿耶是否对六弟过于?偏心了些?天下十三路节度使任由六弟调遣,斩杀兵部尚书后?无人敢质疑半分。”
说到?这儿,李显意识到?今日福王带给?他的震撼,让他心底生出的不满,远比他本人以为的要?多,后?面的话?便硬生生止住了。
他没说,韦皇后?与他生儿育女,一道儿生活多年,也能猜出几?分——
那这天下,将来?究竟是福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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