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替愤怒的李旦问出?了口?:
“所以,您打算如何处置呢?”
韦团儿心?口?一紧,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皇帝本来的打算是借此打压一下太子的士气?,如今朝堂上忠于李唐的势力还是太多了,而武承嗣不成气?候,她得将?那?些人压下去,好提拔自己人上来。
可那?是福王不知情的前提下。
眼下福王跟着进宫,事情就要灵活着办,于是她问李旦:
“对于韦团儿的指认,你是不认了?”
李旦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韦团儿长啥样,撇过头气?愤道:
“您想让吾认,吾还能不认吗?”
皇帝心?想,搁在往常定然是要叫你认下的,谁知你竟聪明了一回,知道搬救兵了,她缓缓道:
“既然你不认,那?就叫狄仁杰来审一审罢。”
李旦的视线这才?往状告他的人身?上挪了挪,心?道他可要好好瞧瞧,究竟是哪个被阿娘推出?来的倒霉鬼。
结果这一瞧,才?将?地上跪的韦团儿和那?夜勾引他的女娘联系起来,震惊道:
“竟然是你!”
他就想不明白?了,阿娘要害他,干嘛几?次三番如此麻烦,瞧瞧她对付二兄的法子,干脆利落,一击必中,和眼下完全不是一个水准。
秋东朝皇帝看了一眼,但笑不语。
于是只能上官婉儿出?声道:
“敢问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李旦便将?那?夜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反正这些眼下不说,回头见了狄仁杰也是要说的,他觉得没甚么需要隐瞒的必要。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人精,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韦团儿前后两次栽赃所谓何来,只李旦一心?认为是皇帝要对他下手,心?思没转过弯儿来。
皇帝并不在乎她本人于李旦这个儿子心?中是何形象,果断道:
“都交给狄大人去处理吧。”
末了,对上幺儿虎视眈眈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
“从?严处理。”
秋东意味深长的瞧了阿娘一眼,心?知她如此干脆,看来是真不知里头还有武承嗣的事儿呢。
那?可不,韦团儿又不是什么脑子好使的硬骨头,在狄仁杰的那?双利眼下,不到三天?就撂了个干干净净。
狄仁杰顺藤摸瓜,很?快就从?给韦团儿提供巫蛊娃娃的宫人,查到了魏王的大管家和下属身?上。
那?大管家倒是衷心?,咬死了只说是他的主意,坚决不将?魏王牵扯其中。但那?下属,简直和魏王一路货色,几?板子下去,招供的比韦团儿还快,老?老?实实交代——
一切都是魏王殿下的意思。
于是皇帝的案头上很?快就收到了这样一份,人证物证俱全,魏王赖无可赖的供词。
魏王指使人陷害太子!
皇帝都能想象到此事传出?去,朝野内外?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对于武承嗣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侄子,皇帝实在气?不过,专门将?人召进宫骂了一通,最后罚俸两年,在府中禁足思过。
又将?太子武轮唤进宫安抚一番,叫人将?刘氏和窦氏都放归,赏赐了好些财物,让三人归家去。
如此轻拿轻放,总之就一个意思——
到此为止,就是韦团儿勾引太子不成,心?生怨怼下的报复。
灵山寺中,李旦苦笑一声,对消瘦许多的刘氏和窦氏道:
“又叫你们跟着受苦了。”
两人都没想能活着回来,因而对这个结果接受良好,刘氏提醒丈夫:
“能有此结果还得多谢福王殿下,回头吾亲自为福王缝一件披风罢?”
这边三人早就做好了随时会死的准备,对于皇帝如此息事宁人的态度见怪不怪。
另一头,秋东带着薛崇训在林子里打麻雀,薛崇训用的是福王舅舅专门叫人给他打的小弹弓,准头还不错,就是力道不够,轻飘飘落在麻雀身?上,麻雀只懒洋洋的蹦跶两下,换个地方继续啄食吃。
秋东并不安慰他,用两指弹出?一粒石子,咻的一声,便有一只麻雀吧嗒落地。
薛崇训激动的迈着小短腿儿亲自去捡。
太平瞧着孩子跑远的背影,低声对秋东道:
“世风日下,太子一退再退,迟早会退无可退。”
秋东默认,这道理但凡是个人都能明白?,可明白?了,然后呢?
他背着手走在林间,耳边是虫鸣鸟叫,心?境也跟着和缓起来,鼓励太平:
“做你想做的,不要犹豫,有吾在呐。”
他从?不会说甚么“都走到这一步了,放弃的话,便是前功尽弃,心?血都白?费了”之类带有道德绑架的话。
若太平后悔,他会找其他人继续,这是他给太平的底气?。
太平又一次从?阿弟身?上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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