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那边都是咱们的人,传不出去的。”
“那死伤的百姓呢?”
“能死在矿上的,有几个人家中富裕?他们不去官府闹,便能拿到三倍的抚恤银子,没几个人会拒绝。”
慕容潋偏着脑袋问:“一百三十一人,果真无人上告么?”
“当然也有那铁了心不要银子,只想把事情闹大的。本王给了机会,是他们自己不要,已经派人去处理了。”燕长文闷声道。
慕容潋这才点点头,“要做得干净些。不过他们也是可怜人,事后若还有亲属在的,该给的银子还是要给。”
“我自然知晓的。潋儿,不说这些了,每日这些事情想起来就头疼。”燕长文的脑袋在慕容潋肩上蹭了两下,不满道。
慕容潋拍了拍他,柔声笑道:“好啦,若让旁人瞧见祈王殿下这幅样子,成何体统?天色不早了,准备沐浴就寝吧。”
“好,就寝就寝。”燕长文终于露出笑容,任由慕容潋牵着自己的手向内院走去。
……
翰林院,树影幽静。
阳光投射在院中的日晷上,细长的影子以极慢的速度移动着,距离酉时还有一刻钟。
祝青岩正伏案撰写公文,余光瞥见旁边座上的沈轻舟已经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一副准备下值的模样。
“到时辰了?”祝青岩看了一眼窗外,小声问。
自己直觉还不到酉时,但沈轻舟这家伙对于下值的时辰向来都有心灵感应似的,从不出错。
“没有,还差一刻钟呢。”沈轻舟凑过来压低声音道,说自己要去参加户部侍郎陆大人的寿宴。
他当年入京赶考之时拜谒过陆侍郎,也算半个门生。
“我先溜了啊,待会万一董学士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去出恭了!”沈轻舟说完,便收拾好东西悄没声地出了署舍。
没走几步,忽然听见院里又传来开门声。沈轻舟两眼一闭,坏了,自己偶尔早溜一回,怎么就被董学士撞上了呢!?
平日里有急事要早退,跟董学士说一声,他老人家都是会应允的。只不过今日只提早走了一刻钟,沈轻舟想着也不必专门禀报了,没想到正好撞上。
一顿数落是免不了了。
沈轻舟却迟迟没听到那声“猴崽子”,心下奇怪,转头去看,原来是董学士隔壁的祝修撰走了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他正要和祝澜打招呼,却发现祝澜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竟没注意到自己径直走了过去,只好讪讪收回了手。
祝澜一路出了宫,她心中记挂着今日乔悠悠要做的事,但想起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祈王,总是有些不安。
悠悠性子直率,有些事情未必能考虑万全。那字画行的老板陈三,祝澜还是决定亲自去见见。
寻找陈三
酉时一到,户部衙门出现了难得的热闹。
官员们三三两两从署舍中走出,自行前往陆大人的府邸准备贺寿。大家今日难得顺理成章地按时下值,脸上都带着喜气。
仓部司的主事身后跟着两名属下,手中提着两只篮子,远远瞧见了闵元。
“闵大人。”仓部司主事十分自然地靠了过去,在闵元身边一道向前走,又朝闵元身后看了,“咦,闵大人不会两手空空前去侍郎府贺寿吧?”
说着显摆似的让属下掀开篮子,里面竟然装了十几只手掌大小的青蟹,正张牙舞爪地试图爬出来。
“嘿嘿,这可是好不容易弄来的‘七月金’。寻常螃蟹这个季节都才开始生长,但‘七月金’就已经长到这么大个了,满膏满黄。
闵大人,您若是什么都没准备,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要不我分你两只充充门面?空着手去也显得您太没教养了不是?”
闵元瞥了一眼那篮子,‘七月金’市价极高,一只便要二两银子,是专供想要在这个季节吃蟹的王公贵族享用的,寻常人家根本吃不起。
闵元与仓部司素来不对付,听出对方是故意来自己面前显摆,若是往常早就夹枪带棒地怼回去了。可今日他心中藏着事,实在没工夫跟他掰扯。
仓部司主事跟着闵元走了好一段,见他压根不搭理自己,自觉没趣。
这时金部司的人也跟上来了,金部司与仓部司的关系好,两名主事开始并道而行。
“问到他准备的是何礼物了么?”金部司主事扬扬下巴,指了指前方闵元的背影。
仓部司主事摇摇头,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但我想法子让人打听了,说是让他们度支司的一个女员外给侍郎大人唱曲儿。刚刚我见他两手空空,应该是真的。”
金部司主事面露鄙夷,“呸,下作!”
接着又道:“不过万一侍郎大人真吃这一套怎么办?”
仓部司主事冷笑:“放心,我找人偷偷去听了几耳朵。那女员外唱得哟,实在是……啧啧啧,要是真上了场,闵大人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
金部司主事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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