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如此邪恶的东西,如何配被称之为“神”?
祝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手将泥塑放进了柜子中。
她回忆起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仍旧觉得村里那口水井最为可疑。
打上来的井水还剩了半桶,祝澜舀起一碗清水放到鼻尖嗅闻,没有异样。
她又用指尖轻轻蘸取一点尝了尝,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唯有这颜色……村里用的都是褐色陶碗,实在看不清晰。
祝澜忽然心念一动,脑海中闪过什么东西。
碧泉村。
这名字,莫非果真与水的颜色有关?
窗外响起鸡鸣之声,天际微微泛起了白色,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
祝澜思忖片刻,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
村长林三郎听罢祝澜的来意,思索了一阵,脸上有些犹豫。
他家里的确有一对祖传的白瓷碗,但是白瓷金贵,自家人平日里根本不舍得拿出来用,当成了压箱底的宝贝。
但他知晓祝澜是从京城来的,从前还是位大官,心中便没由来地生出几分敬畏。
“好吧……你等着。”
林三郎进屋片刻后,拿着两只用布层层包着的白瓷碗出来了。
“这两只瓷碗是我媳妇的命根子,你当心些,用完立刻还回来。”
祝澜谢过林三郎,小心地抱着两只瓷碗回家。
她将那井水倒入碗中,来到阳光下仔细分辨。
片刻后,祝澜双眉紧锁——
那清水被盛在白瓷碗中,时而看去隐隐泛着一丝青色,时而看去又是完全透明的。
祝澜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人眼在识别颜色之时,若没有对照组,是很难分辨出颜色之间细微差异的。
可是如何寻找其他水源呢?
祝澜问过阿虫,村子附近唯一的水源是穿过东面峡谷的一片湖泊,但这口井与那湖泊相连,水质都是一样的。
对了,昨晚下过雨!
祝澜眸子一亮,但此时雨已经停了,她昨晚也并未用任何容器承接过雨水,总不能等到下次降雨。
她决定先去隔壁孙阿婆家碰碰运气。
南溟有山
开门的是阿虫,听祝澜问他家有没有雨水,少年脸上闪过一抹困惑与茫然。
“雨水……我接雨水做什么?”阿虫费解地道。
祝澜有些失望,准备再去其他村民家问问,刚转身却听到阿虫在身后喊她。
“你等等!”
阿虫打开门让祝澜进来,带她来到院子里,院子的角落正好放着一只坛子。
阿虫指着那个坛子道:
“阿婆准备用它腌菜,昨天让我拿出来晾干晒晒太阳,结果昨晚下雨,我忘记搬回屋了,你自己去看吧。”
祝澜走上前,双手拿起那个坛子,立刻感到里面沉甸甸的,心中一喜。
“你要这雨水做什么?”阿虫有些好奇地凑过来问。
祝澜神秘一笑,说暂且保密。阿虫更加好奇,祝澜索性带他一起回到了自己家中。
一路上,她并未晃动坛子,步履沉稳地回到家,又让坛中的雨水继续静置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倒入另一只白瓷碗中。
阿虫瞧见那两只白瓷碗,眼睛都直了。
这可是村长的宝贝啊,居然真被祝澜给借出来了!
阿虫开始有一点点佩服祝澜了。
两只白瓷碗中分别盛放着井水与雨水,祝澜来到明亮处对比一瞧。
果然,那井水的颜色要更深几分,若没有对比,寻常人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祝澜的想法被初步印证了,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几分,叫阿虫过来看。
阿虫左看右看,两条眉毛都快打结了,终于犹豫着说:
“好像……是有一点不一样。这井里的水,好像有一点点泛绿?
是我眼花了吧……”
“你没有眼花,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祝澜将水倒掉,细细擦干净两只瓷碗,重新用布包好。
祝澜看向阿虫,问道:
“你们村子是何时开始叫‘碧泉村’的?”
阿虫被问住了,“应该……一直就叫这个名字啊,这名字怎么了?”
阿虫说完,似乎有些明白了祝澜的意思,恍然道:
“我们村周围都是山,每逢下雨,雨水就从山上流下来,最后都汇集到村东边的那片湖里,村里的井也是连着那片湖的。
那湖你如果去看过就知道,翠绿翠绿的,可美了!
我们的村的名字,应该就是这样来的吧。”
“你们从未留意过这水有些不对么?”祝澜微微蹙眉问他。
阿虫笑了笑,“这有啥,那湖水都是绿色的,舀出来的水有些泛绿,不是很正常么?”
“我没有出过村子,但天底下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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