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云将手边的瓷杯狠狠摔在董兰心面前,碎裂的声音和崩飞的瓷片甚至让一些胆小的嫔妃惊叫出声。
燕修云死死盯着董兰心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额上青筋隐隐突起,阴沉的眼底已经有杀意浮现。
“朕信你敬你,让你母仪天下,稳坐中宫之位。
你竟然背着朕干出如此不知羞耻,秽乱宫闱之事,简直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来人,将萧沅绑来!”
“且慢,陛下。”秦雨薇有些急切地道。
燕修云的目光向她扫来,眼眸中是秦雨薇从未见过的阴鸷与狠戾,还有男人得知被妻子背叛之后的恼羞成怒。
秦雨薇心中微微一惊,却必须维持着镇定道:
“陛下,臣妾入宫前家境贫寒,也是做过绣活的。
那方绣帕,可否容臣妾过目?”
李瑶笑道:“知道贵妃娘娘与皇后交好,可现在铁证如山,贵妃娘娘就不要枉费力气了吧?”
“既然是铁证,又何妨再拿来一观?”秦雨薇冷声道,随即看向燕修云。
愤怒已极的燕修云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只给了她一个眼神。
秦雨薇起身上前,来到李瑶面前伸出手。
李瑶与她对视一眼,竟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她轻哼一声,不情愿地将那绣帕放在秦雨薇手中。
秦雨薇知道此时自己必须冷静,这后宫之中,董兰心不禁救过自己,也救过澜澜,这份情义她不能不报。
况且,她需要印证心中的猜测。
秦雨薇走到光线明亮处,将那平安符再次与绣帕对比。
她微微皱眉,这两样东西上的针法,看起来的确是同一人所绣,瞧不出任何破绽,那绣娘也并没有说谎。
看来这一次,董兰心真的在劫难逃了……
秦雨薇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绣样上一抹异样的光泽映入她的眼帘。
秦雨薇精神一振,骤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对着窗外的阳光,将绣帕转动成不同角度。
只见那些丝线组成的纹样上开始有隐隐的光华流动。
秦雨薇一双凤眸快速闪动几下,迸发出一阵喜色!
她很快收敛好情绪,走回众人面前。
李瑶微翘着唇角,带着几分讥诮:
“就说贵妃娘娘不必多此一举,平白耽误这许多工夫。”
秦雨薇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跪着的彤云面前,那方绣帕被丢到彤云面前的地上。
秦雨薇蓦地将脸一沉,厉声喝问:
“说,是谁教你仿制这一方绣帕,来污蔑皇后娘娘的?”
你敢发誓吗
面对秦雨薇的质问,彤云的头颅仿佛被千钧重石压着,低垂得几乎触地。
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她将身子弯得更低,颤声道:
“贵妃娘娘明鉴,此物确是皇后娘娘亲手交付于奴婢,命奴婢转呈萧大人的!”
一旁的李瑶略微变了脸色,皱眉对秦雨薇道:
“贵妃娘娘不必诈她,难道您就这么不愿相信皇后与萧沅有私?”
“诈她?”秦雨薇似笑非笑地瞥向李瑶一眼,语气却已然是十足的把握。
“你可知,这绣帕上所用的丝线,乃是‘水云丝’?”
“是水云丝又怎——”李瑶话至一半,后半截却陡然卡在了牙关。
一阵酥麻的感觉在后脑勺炸开,她的五官仿佛被寒霜冻结,唯有目光在剧烈震颤!
该死,她怎么忘记了……
秦雨薇带着怜悯的目光从李瑶脸上移开,她重新捡起那方绣帕,望向一脸阴郁的燕修云,说道:
“陛下,您可听闻过京城最近时兴的‘水云纱’?”
燕修云脸色依旧不好看,只略一颔首。
秦雨薇的声音如丝如缕,缓缓铺陈:
“水云纱,正是由这种水云丝纺织而成。
这样的丝线,在纺线时便浸入了一种特殊且难得的矿物染料,在阳光下能焕发出极为华丽的光泽。
因此,制成的水云纱极为昂贵,只有大富大贵之家才用得起。”
郑常在好似想到了什么,喃喃出声道:
“不对呀,臣妾怎么记得……这水云纱是去年才时兴起来的吧?”
“正是。”秦雨薇肯定道。
“那特殊的矿物颜料去年方被广泛用于纺织,这才有了水云丝的诞生,进而织就了这华美绝伦的水云纱。”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冷冽,如同利剑般刺向地上的彤云。
“皇后娘娘入京已有十年,你口口声声称这是娘娘入京前所赐。
本宫倒想问问,十年前,这世间何曾有‘水云丝’?”
“这……奴婢……奴婢……”
彤云被问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绝望之际只得一把抱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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