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扭动僵硬的脖子,满目疮痍地看向晏几道:“你说,璎璎过来看过我?”
晏几道:“嗯。原姑娘到底是罪人的身份,身份低下,孟护卫不让她进门也是正常的。”
璎璎。
应知神魂落魄地往门外追去,守在院口的孟翊见状,连忙去拦:“少爷,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不能受冻。”
“滚开!”
应知一脚将孟翊踹翻在地。
孟翊立刻跪地请罪。
应知质问道:“我昏迷那日,是你把璎璎拦在门外的?”
孟翊垂眸:“是,属下知罪。”
应知:“混蛋!”
应知又踹了孟翊一脚:“你给我跪在这里,就跪在这里。璎璎当日被冻了多久,你就给我跪多久!”
孟翊咬着牙爬起来,双膝下跪,规规矩矩地跪好。
这时,衙役过来请晏几道,问晏几道在看什么。
晏几道将视线从孟翊那边收回,把伞递给衙役:“倚强者弱,倚巧者拙。矜己任智,是蔽是欺。”
衙役没读过多少书,只憨厚一笑:“大人说什么呢?”
晏几道:“没什么,回吧。”
……
养马场,裴彻带来了治疗烫伤和消炎的药。
陆珂将药拿在手上:“这是?”
裴彻:“不是说过吗?战马都是军队的宝贝,养马场不缺药。你们安心用,这一点点药没人会计较。”
陆珂:“那多谢了。”
裴彻点头,走去了外面。
陆珂将药膏盖子拧开,将药放到鼻尖嗅着。
原晔:“你怀疑药有问题?”
陆珂:“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点疑虑。不过这个药,我刚才闻了没问题。那匹受伤的战马,我检查过,只有外伤,并没有别的症状,但是它用药之后,伤口发炎化脓,反而更严重了,并没有改善。”
原晔:“如果马没有问题,就是药有问题。”
陆珂:“可是这瓶药也是裴彻从药材库随手拿的,没有问题。马只是马,总不可能有人会专门去陷害一匹马吧?”
想不明白,陆珂就不想了,让原晔将外面厚的棉外套脱下来。
厚外套脱下来,手臂上的伤口就藏不住了。
那烙铁烧透了衣服,烫到了皮肉,那袖子上的薄中衣已经和皮肉烫到了一体。
陆珂用剪刀将手臂伤口处的袖子剪开,然后需要将伤口上黏在一起的衣服取下来。
陆珂手发抖。
治马和治人不同。
更何况现在她面对的是原晔。
原晔声音沉稳:“别怕,我没事。”
陆珂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怎么会没事?很疼的。”
原晔见陆珂实在下不去手,自己抬手将碎布扯了下来,碎步连着肉,扯下来,伤口血肉模糊。
陆珂:“你——”
原晔只皱了皱眉头,语气平稳:“可以处理了。”
陆珂小心翼翼地捧着原晔的手臂清洗伤口:“你不疼吗?”
原晔:“习惯了。”
陆珂声音闷闷的:“又是这句话。习惯了,所以不累,不疼。我真怀疑你以前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是不是在你们儒生的学堂遭到了其他人的霸凌。”
原晔额前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笑道:“谁敢霸凌我?”
陆珂瞪了他一眼:“总之,以后不能这样了。伤口可以慢慢处理,你这样连皮肉撕下来,太疼了。”
原晔:“如果是在战场上,倒是个合适的方法。”
战场争分夺秒瞬息万变,伤口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处理。
陆珂:“你一个书生又不上战场,不许学这些。”
陆珂是在心疼他,原晔心里明白,笑道:“好。”
清理完伤口,陆珂开始给原晔涂药,越涂心里越来气:“那群该死的狗东西!该死的欧阳实甫,该死的应知,该死的吴新觉。可恶,这些人迟早遭报应。”
原晔:“嗯。”
原晔意有所指道:“说不定,报应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上完药,陆珂小心地用纱布包扎伤口:“这两天这只手不能拿重物。”
原晔:“嗯。”
陆珂将用掉的纱布和膏药收拾好,刚走出去叫裴彻。
一个牛高马大的士兵冲了过来,跪在了陆珂面前:“原夫人,求你救救烈风。”
那士兵跟一支脱弦的箭似的,把毫无准备的陆珂骇了一跳。
裴彻连忙走过来解释:“原夫人,这是咱麒麟营的一名骑兵戴高,他的马叫烈风,病了三个多月了,已经开始尿血,也是没辙了才会求到你身上。”
裴彻主管养马场,养马场的每匹马都是他亲眼看着生下来,再养大的。
他对每匹马都有很深的感情,但不会给马取名字。对他而言,马就是马。
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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