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鸣台吃饭的。”
&esp;&esp;“行了。”姜敏哼一声，“起来吧。”伸手拉他。
&esp;&esp;虞青臣侧身躲避，口里轻声解释，“臣身上当真污脏，留心污了衣袍。”便自己攀住桌案一点一点爬起来。
&esp;&esp;姜敏点一点案上兀自热气腾腾的御膳，“吃饭。”
&esp;&esp;“是。”虞青臣应了，自己拾箸。
&esp;&esp;姜敏看着他，眼前人身形秀丽，举止舒展，行动间自生一派韵味，仿佛世家高门长成的天之骄子，不见人间苦楚——
&esp;&esp;“陛下？”
&esp;&esp;姜敏心知失态，刻意转了话头，“名册你已经看过了？”
&esp;&esp;“是。”虞青臣放下碗箸，“陛下恕臣无罪。”
&esp;&esp;“恕你。”
&esp;&esp;“是。”虞青臣道，“虽洋洋三十二众，却尽皆土鸡瓦犬之流，不堪一议。”
&esp;&esp;姜敏扑哧一笑，又敛住，“好一个口是心非。”
&esp;&esp;虞青臣抬头。
&esp;&esp;“你昨日故意闹得挨一顿打，不就是想阻拦陇西李氏一族入册吗？哪里的土鸡瓦犬值得你费这么大工夫？”
&esp;&esp;虞青臣瞳孔震颤。
&esp;&esp;“李越一介纨绔不足为惧，你打他一顿招得李玉闹事，拼死坏他李氏名声——为的是李徙吧。”
&esp;&esp;虞青臣面容雪白，连嘴唇都哆嗦起来，撑住桌案想要起身谢罪。姜敏一只手按住，“吃饭，吃完进来，有话问你。”自己转去后头。
&esp;&esp;内侍从里间迎上，伺候换了家常衣裳，姜敏转头见内阁理过的折本匣子堆在案上，便吩咐，“都出去。”自己倚在熏笼边上翻阅折本，不时批复，忙碌中渐渐入了定，等她终于有所觉，窗外暮色四面涌起——已是近晚。
&esp;&esp;凤台殿一片寂静——皇帝看折子的时候，连徐萃也是不能入内的——可是帷幕之外明明还有个活人。姜敏走出去。外间仍然同先时一般模样，连案上的膳食都没怎么动——只是炭火凉透，汤汁凝固。
&esp;&esp;虞青臣还在，身体前倾，悄无声息伏在案上，一颗黑发的头露着。姜敏走近，木屐踩在清砖上喀喀有声。
&esp;&esp;虞青臣全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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