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沈矩不知道虞暨旧疾——”姜敏说着又皱眉，“孙勿不是说半年之期必定见效，怎的如今还这样？”
&esp;&esp;徐萃一句“这才三月”生生忍下，“这一阵其实犯病不算多——必是昨日山匪袭城受了惊吓。陛下放心，孙大人乃当今第一国手，必定能成的。”又道，“虞府里就那几个老奴，看顾病人不能仔细，奴婢打发人去虞府招呼——陛下留虞大人养病吧。”
&esp;&esp;姜敏许久道，“犯病成这样……这样没个十天半月醒不了，你留在这。”
&esp;&esp;“是。”徐萃又问，“鸣台那边——奴婢打发人去同赵尚书告个病——”
&esp;&esp;“不用。”姜敏站起来往外走，“以后也不用去了，吏部的差事另换人做吧。”
&esp;&esp;“那虞大人去——”徐萃没等来后续的任命，茫然道，“陛下竟要罢虞大人官职吗？”
&esp;&esp;皇帝早走得没影了。
&esp;&esp;徐萃留在西暖阁，看着虞青臣辗转卧榻，苦苦挣扎着熬过三日，第四日天近明时终于醒了。
&esp;&esp;其时徐萃旁边守夜，听见声响走来，便见虞大人黑琛琛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凝视自己，欢喜道，“大人可算是醒了，喝口热茶润润——”
&esp;&esp;“……殿下。”
&esp;&esp;徐萃倒茶的手停住。
&esp;&esp;男人厌倦地移开视线，只顾大叫，“殿下。”
&esp;&esp;徐萃一颗心急跳，“虞大人，是我，奴婢徐萃。”
&esp;&esp;男人跟没听见一样，不住地呼唤，“殿下——”
&esp;&esp;徐萃不敢耽搁，夺门而出直奔内殿。正是迟明时分，只有东天尽处隐约泛出一抹亮色。内殿守夜内侍迎面阻住，举刀喝斥，“止步！”看清徐萃又忙收刀，“姑姑怎么这时候过来？”
&esp;&esp;“急事求见陛下。”
&esp;&esp;“等天明。”内侍道，“陛下尚未起身。”
&esp;&esp;徐萃懒怠同他解释，一把搡开他往便里闯。内侍退一步又阻住，“陛下未起，姑姑不可无礼！”
&esp;&esp;“赶紧让——耽误工夫闹出事来，你有几个脑袋？”徐萃气得顿足。正待声辩，帷幕内皇帝的声音道，“外面闹什么？”
&esp;&esp;徐萃便叫，“陛下——”
&esp;&esp;帷幕从内掀开，皇帝散着头发，披着件中单坐在榻边，“你怎么来了？”
&esp;&esp;“陛下往西暖阁看看。”
&esp;&esp;姜敏整理衣衫的手顿住，站起来往外走，刚走到殿门口站住——便见旁侧西暖阁灯火通明，两名内侍堵在门口，张臂阻拦里头只有一身薄薄中单的虞青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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