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睁不开眼，瞬间盈满苦涩的泪意，他在她掌下闭目，泪珠漫过他烧得发木的面庞。他强撑着一点意识，艰难道，“殿下……别走……这次，久一点。”
&esp;&esp;“我当然不走。”姜敏眼看着他的眼泪漫过药膏，混作一片泥泞——等会要重新上过。“这次是什么？”她说着心中一动，“上次又是什么？”
&esp;&esp;“就是上次。”男人勉强撑起眼皮，“我总是……看见殿下……殿下在那里……上次，我叫你……就走了……太短，太短了……”
&esp;&esp;“你总是看见我——”姜敏道，“这些天——你都能看见我么？”
&esp;&esp;“嗯。”男人喘着气，艰难道，“殿下……太短了……”
&esp;&esp;姜敏想一想，“你看见我时，我对你好么？”
&esp;&esp;男人怔住。
&esp;&esp;“竟不好么？”姜敏含着笑道，“那是我的不是。以后要对你好些。”便觉臂上一紧，男人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死死扣在那里，指尖掐作青白色。
&esp;&esp;姜敏正搭着他，感觉男人指节用力到战栗。转过头，男人掐着她，拼命地往上抬起胸脯，却不能移动分毫，白皙的颈项拉作一段僵硬欲断的线条。男人口唇发颤，双目通红，他想说话，急切中却只发出一片凌乱的喉音——额上的湿布巾随着动作坠在枕上，洇出一片深色水痕。
&esp;&esp;姜敏合身过去，拢住肩臂将他掩入怀中，感觉男人烧得火盆一样的面颊便贴在颈畔，他不是冷的，这么烫，有属于生命的温度。
&esp;&esp;男人贴着她，感觉自己被她拥抱，触感如此真实，是任何梦境中都不曾拥有的。他的视线没有焦距，怔怔地投在眼前虚空里，试探地叫她，“殿下？”
&esp;&esp;“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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