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吃粥。
&esp;&esp;阮珩身上还穿着官服,得换衣服,但松云即便在吃东西,眼睛也必须得能看到他才行,一刻都离不得他。
&esp;&esp;于是阮珩毫无办法,只能让一个婆子去他卧房拿了他居家穿的衣袍过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下脱换了衣服。
&esp;&esp;别说松云了,就这种一阵一阵的疼法,弄得阮珩都有些心惊肉跳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疼,让人没法有个心理准备,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
&esp;&esp;不过,因为专心吃饭分散了注意力,再加上阮珩一直在他身边陪着,松云倒是显得放松了不少,吃了一会儿,因为终于能饱餐一顿,又吃的是这么鲜美的粥,还高兴起来了。
&esp;&esp;阮珩便也多少放心了些,稳婆说,要是想睡午觉,此时倒是可以先偷空歇息一阵子,养精蓄锐,等到下次疼过了之后再起来走动。
&esp;&esp;可是,还没等吃完了粥让阮珩扶着他到床上去,松云便脸色一变,连连呼痛起来,连口里的粥也不得不吐了出来。
&esp;&esp;“得忍着些,不要叫喊了,要不然,等到生的时候哪里还有力气?”稳婆连忙劝道。
&esp;&esp;松云很听稳婆的话,便努力地把嘴巴闭上了,只是一张脸拧巴着,看起来痛得不行,连坐都坐不住了。
&esp;&esp;阮珩心里慌张,不过动作还是稳当的,立马将他抱了起来,放到了一边的床上。
&esp;&esp;松云疼得要蜷着,躺着并不舒服,阮珩就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抱着他。
&esp;&esp;松云只是默默地忍着疼,不说话,但时不时也会有忍不住的时候,呜咽出声来,阮珩听得揪心,但是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帮他擦眼泪和汗,努力地用信香和言语安抚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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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果然到了晚上,松云才真正开始生孩子了。
&esp;&esp;经过了几个时辰,松云的情况也与中午时大不相同了。
&esp;&esp;起先他还能在阵痛的间隙与阮珩说说话,阮珩说些分心的事也还能逗他笑,可是渐渐地他就再也顾不上了。
&esp;&esp;肚子痛得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剧烈,松云起先还是一直不让阮珩离开,直到羊水突然破了,竟然洒了阮珩一身,松云才突然改变了想法。
&esp;&esp;他很怕,他害怕会有更多污秽的东西出现,他突然就不想再让阮珩看了。
&esp;&esp;阮珩喜洁,几乎到了洁癖的程度,这是他知道的。
&esp;&esp;从前哪怕跟他同房之前,松云都要很认真地洗澡,确保自己身上里奇外外没有一处是不干净的,可是如今,他都不敢想像自己会变成什么狼狈的样子。
&esp;&esp;羊水破了的时候,吓了松云一跳,才让他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esp;&esp;淡红色的液体把阮珩的衣服都浸湿了,空气中除了两个人的信香,还多了淡淡的血味。
&esp;&esp;“官人,要不你还是出去吧。”松云哭着说。
&esp;&esp;旁边的稳婆也纷纷附和起来:“产房污秽,大人到外面去等着也是一样的,左不过有一个时辰就好了的。”
&esp;&esp;阮珩连湿了的衣服都顾不上换,哪里会走,他把松云的手紧紧握住,说:“不用,我就在这里。”
&esp;&esp;“官人,你不是最怕脏了吗?”松云却继续哭着。
&esp;&esp;“你觉得我可能嫌你脏吗?”阮珩觉得莫名其妙,都什么时候了,便赶快安抚他道,“别胡思乱想,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你放心吧。”
&esp;&esp;松云却又哭着说:“那你帮我扶我娘出去吧,她看了我这样,会心疼的。”
&esp;&esp;阮珩叹了口气,他知道就算他去劝,他娘也不舍得撇下他在这里的,便说:“你别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了,先把你自己顾好再说吧。”
&esp;&esp;松云听了,这才没话说了,但主要还是因为腹中剧痛,实在也是让他无暇他顾了。
&esp;&esp;产婆很快就行动了起来,时间不等人,她们得让松云尽快找到用力的方法,把孩子给生出来,要知道,羊水一破,就是跟阎王爷抢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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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过了大半个时辰,房中终于响起了婴儿啼哭之声。
&esp;&esp;阮珩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虽然他也没打过仗,可觉得这里简直不输战场,别说所有人严阵以待挣命一般的慌张,以及松云声嘶力竭的喊叫,就说那些血,就够怕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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