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廊道上有些冷,风雪已停,地面上积攒着厚厚的雪层。
&esp;&esp;雪夜的环境明亮,林竹眼中的仇恨和倔强清晰可见。没有殿下的允准,江涯不能多说什么,暗自叹息后,出言告诫:
&esp;&esp;“你去吧,殿下不喜人窥探,低下头,其余的心思,就别想了。”
&esp;&esp;将手中的金盘酒壶递过去,江涯推着脊背挺直的林竹入内。
&esp;&esp;厚重的挡风帘被揭开,动作间带起的微风夹杂着几分霜雪入内,雪白的一小片飘落在燃烧通红的炭火上,发出一声细响,登时销声匿迹。
&esp;&esp;林竹深吸了一口气,念着被对方扣押的友人,将多余的情绪隐下。
&esp;&esp;房中太子伏案执笔抄录经卷,依旧是单薄的轻衣,靛蓝的颜色,衬的肤色过于苍白。似乎觉得温度过于炙热,衣襟敞着,露出些许皮肉。
&esp;&esp;依照江涯所言,林竹垂下头,踏入房间时,便不再抬头。
&esp;&esp;只是以林竹正常的体感来看,房中这一炉炭火,似乎根本不足以供起书房的温度。
&esp;&esp;“……主人。”语气生硬,并非情愿。
&esp;&esp;端着酒壶无声靠近,林竹立在一侧,低头唤了一声。
&esp;&esp;案几前的太子字迹端方的逐字书写,瞳仁都未曾动作一下,室内只有纸页沙沙的声响和偶尔炭花炸开的声音。
&esp;&esp;抿唇沉默,林竹垂头端着托盘僵立着。
&esp;&esp;“倒酒。”半晌,太子开了口,声音凌厉,侧目扫过脊背挺直的人,蹙了蹙眉。
&esp;&esp;酒壶中清液缓缓流淌,一小盅温酒斟满,林竹递过去。
&esp;&esp;这次他并未苦等,送过去的酒杯被一只带着热度的手捏起,有些惊异于对方不同寻常的体温,林竹垂下手,努力克制着怨恨的种子,并未深想。
&esp;&esp;“烫了……”
&esp;&esp;游慕拿着酒杯在唇间触了触,那稍显灼热的温度并非他往常入口时的冷酒,眼波流转,他侧目看向依旧宛如青峰苍松般笔直站立的林竹。
&esp;&esp;手腕翻转,一杯酒径直洒在林竹脸上。
&esp;&esp;“跪下!”
&esp;&esp;侧了侧头,他躲过还带着几分烫度的酒,在那人的呵斥中艰难跪地。
&esp;&esp;牙关紧锁,满身的骨气似乎成了对方责罚他的好由头,一脚踹在他肩头,林竹晃了晃身形,又用力稳住。
&esp;&esp;腿间双手用力握紧,林竹压抑着反抗的冲动。胸口起伏阵阵,他却只能拼命忍下。
&esp;&esp;下颚猛然被扣紧,距离骤然拉近,对方的面容在眼前放大。
&esp;&esp;一瞬间的怔愣,林竹没来得及遮掩眼底的情绪,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esp;&esp;他看到对面熟悉的面孔上揭起一丝陌生的嗤笑,曾经那双看他时蕴藏着星河万千的眸子,如今却透不出一丝光亮,黑洞洞的一片,布满阴霾与晦暗。
&esp;&esp;“阿丑,如果你学不会遮掩情绪,这双眼睛,孤可以帮你剜去。”冷声刺耳,林竹忍不住抖了抖,眨动几次眼睫,将险些溢出眼眶的水汽压下。
&esp;&esp;思绪再一次被拉回当下,林竹甩开对方的手,负气顶撞:
&esp;&esp;“……那太子殿下便挖去吧。”反正,他早就失去一切,不剩下什么了。
&esp;&esp;这条命,无所谓生死,只为报仇而活。
&esp;&esp;“要杀了我,也无所谓,我也并非太子剑下的第一冤魂……只是,在我死前,我一定会……”林竹仰头,直视着眼前人,望进对方密不透光的瞳仁里,看到其上折射出自己眼眸中汹涌的恨意。
&esp;&esp;脖颈骤然紧缩,呼吸不畅,林竹张口呼吸,下意识伸手攥住对方的手腕。
&esp;&esp;两厢对峙,最终,太子脸色阴沉的掰开林竹的手,松开了对方的脖颈。
&esp;&esp;一支利箭刺破窗子,太子将倒在一侧不住喘息的林竹踹开,躲下这一击。而后,便是更多的利剑射过来。
&esp;&esp;外界骤然骚乱起来,呼喊声与刀枪相撞的声响透过门帘传过来。
&esp;&esp;意识到是敌袭,林竹起身,下意识的看向太子,对方却只是摆了摆被自己揉皱的衣袖,回到榻上安然坐好,就着细口的壶身喝酒。
&esp;&esp;一支飞来的箭矢落在对方脚下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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