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黎渐川思索着,暗自挑了挑眉。
&esp;&esp;限时一分钟的碎片书写,可供玩家们浪费的时间不多。
&esp;&esp;大家彼此稍稍打量一眼,便各有成算地过了,都陆续摘下纸页,开始写字。
&esp;&esp;黎渐川握笔垂眼,桌前的白纸上渐渐出现他润色后的文字描述,笔迹也特意做了改动。
&esp;&esp;说来有点怪,他没有缘由,直觉地在提防着这张纸和那本黑皮笔记本。
&esp;&esp;“周围都是推推搡搡的热闹。
&esp;&esp;热闹随月亮的升高而更盛,黑夜厌烦,想让它安静,便释放出了一声惊悚而响亮的口哨。这口哨进入人们的耳朵里,就成了一声尖锐的枪鸣。
&esp;&esp;枪鸣之下,有人尖叫,有人逃亡,有人倒地不起。
&esp;&esp;一切更热闹了。
&esp;&esp;旁边楼阁走水,火中坠楼的人握了一把枪——
&esp;&esp;哦,所以,那到底是一声枪鸣,还是一声口哨?”
&esp;&esp;第224章 谋杀
&esp;&esp;略显怪诞浮夸的一段文字,描写的正是刚刚发生在朋来镇主街的枪击失火案。
&esp;&esp;黎渐川不想因抽取的碎片暴露自己在案子中所扮演的角色,或可能身处的位置,视角,以及立场,所以只能尽量模糊主要信息,同时加入一些其他方向的引导或猜测。
&esp;&esp;放下钢笔,他又端详了一眼这戏剧化的段落,深觉自己果然没有半点文学细胞,再多写两行,保准露怯。
&esp;&esp;一分钟时间到。
&esp;&esp;木桌上的五张纸页陆续飞起,带着或长或短的文字记录返回了黑皮笔记本。
&esp;&esp;像从头阅读一本崭新的书籍一样,黑皮笔记本黑收纳了纸页,继而翻动,回转到扉页,又从扉页向下,被牵动着边角掀开。
&esp;&esp;掠过扉页罗大的故事和第一页上的挖脑魔案,笔记本来到下一页。
&esp;&esp;金色钢笔出现在空白纸张的上方,墨点凝聚,缓缓书写下一个全新的故事——
&esp;&esp;“周家的大多数人也许永远不会忘掉民国二十二年的七月十三。就那样巧,卡在中元的前两日,是个当不当正不正、让人心里没有底儿的夜。
&esp;&esp;这夜里,下人跑来报信,一路高喊。
&esp;&esp;二老爷被人用枪打了!二老爷又死了!
&esp;&esp;这样的喊声是极吓人的,吓人在哪里呢?
&esp;&esp;有二。
&esp;&esp;一是枪,这年头儿枪在平民老百姓眼里就意味着打仗,意味着土匪,意味着比土匪还令人胆寒的大兵,这是强权,哪能不怕?当然,若寻常百姓手里也有枪,那便或许是另一个不知是更好还是更坏的世道了。
&esp;&esp;死不可怕,枪才可怕。
&esp;&esp;这是所有朋来镇镇民都知道的事。
&esp;&esp;若有杀人魔能屠一镇的人,他们未必怕,因为那仅仅只是杀人魔。但若有枪声响起,便是未杀一人,他们也必然惊惧奔逃,犹如天塌。
&esp;&esp;二嘛,便是下人口里这个‘又’字。这昭示着周二老爷身上是有些前情在的,略作追溯,可以追溯到上月二十五。那时候周二老爷同这次一般,是遭了无妄之灾,当街被一根细蛛丝砍了脑袋,去县里报案,警察过来,也未曾查出什么。
&esp;&esp;周二老爷依着风俗,被埋去了小定山,大约三日,便自食其力从坟里把自己刨了出来。
&esp;&esp;又歇几日,方才下山归家。
&esp;&esp;这在朋来镇不算什么稀罕事,但遭了一灾,不过半个多月,又遭上第二灾的,却是相当稀罕了。想也知道,若周二老爷还能顺利归家,必会成为朋来镇新一位传奇人物,足以比肩各家族老。
&esp;&esp;这是不容易的,尤其在现在这样一个时候。
&esp;&esp;周家人知晓其中的不容易,首先怕的便是周二老爷回不来,是以听闻消息,一屋子的女眷便都惧骇忧怖,惶惶难安,连为周二老爷筹备葬礼,热闹吃席都顾不上了。
&esp;&esp;二老爷的夫人是个冷静人物,出门来,领人去主街收尸。
&esp;&esp;马车还没动起来,又有人来报信,说二老爷被那位罗处长拉去了小定山的义庄。二夫人大怒,直言罗大小人,害人之心不浅,遂转头,纠集一班魁梧家丁,往义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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