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清。
“嗯?”没听见回应,池皖扭头看他。
“咳。”季雨泽清了清嗓子,“浓缩。”
池皖略微吃惊地挑起眉头:“爱吃甜食,倒是喜欢喝苦的。”
“互补。”季雨泽说。
“嗯嗯。”池皖敷衍应了一声。
话题在这里彻底断掉,池皖不怎么喝意式浓缩,正一边回想做法一边在咖啡机上操作设定,暂时分不出脑子想一个新话题。
空气陷入沉默。
“不打扰。”一直到池皖把咖啡放到季雨泽面前,他才说。
“什么?”
“你在这儿,不打扰我休息。我本来也打算起来做早餐。”
“怎么还在说这个。”池皖笑了笑,“不过季总你的习惯很好,能在休息日也坚持吃早餐,是个狠人。”
季雨泽好奇地看着他。
“换做是我就绝对不会爬起来吃早饭,要睡也是睡到下午。”池皖进一步解释。
“饮食不规律。”季雨泽轻飘飘总结。
“没办法嘛,而且我也不太会做饭。住校的时候还能吃吃食堂,后来搬出来自己住,大部分时候都是外卖,要不就是买些预制菜,然后回家加工。”
“垃圾食品收割机。”
“……”
逗池皖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脾气那么差的一个人,在专业领域叱咤风行,见谁骂谁,但在自己面前却有气不能撒,不敢怒也不敢言。这种感觉,很爽。
“不会做饭吗?”但逗人是相当考验技术的活儿,季雨泽非常能够把握尺度,“这顿早餐做得不错。”
面前的人又肉眼可见地开心了,池皖坐得端端正正,胸膛高高挺起,嘴上还在谦虚:“白人饭简单,煎一下烤一下就行,真要下锅炒菜,我比不上季总。”
季雨泽被夸得开心,嘴里干巴巴的三明治都美味了许多,不过当总裁的脑筋一般都转得快,上一秒还美滋滋,下一秒马上发散思维。
马屁拍得这么熟练,难不成是跟谁都这么说?
他又联想到初见时池皖和周总说话的模样,不也是这个腔调吗?!
季雨泽心情顿时不美妙了。
“不吃饭,怪不得这么瘦。”他的嗓音沉了下去。
“我很瘦吗?”
“嗯,看着很轻,我单手都能抱起来。”
“……”
“…………”
饭桌上又诡异地沉默了。
季雨泽本来是想阴阳怪气讽刺几句,结果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其实他觉得这句话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单纯表达池皖很瘦,在健身房里能单手举起的器械就是很轻啊。但从池皖的表情来看,这好像是个有歧义的话。
“呃。”季雨泽后知后觉捕捉到一丝尴尬的气氛,“我没其他意思。”
“我知道。”
池皖似乎并没被说服,季雨泽急了:“我不是gay。”
“……我知道。”
午后,暖阳完全洒进内阳台,地暖温度刚好,池皖单穿一件套头长衫,挽着袖子,血管蜿蜒布满白皙的手臂,他身姿挺拔,正埋着头收拾餐盘。
瓷盘碰撞偶尔发出清脆响声,流水拂过的哗哗声,窗外莫名而来又悄然消失的鸟叫声,季雨泽坐在客厅沙发看他忙碌的背影,顿觉岁月静好。
不过……他突然反思,池皖毕竟是客人,他是不是不应该让人干家务?起码也要客套一下,说句“不用收拾”?
但他又觉得这幅画面很赏心悦目。
季雨泽歪着脑袋靠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辛苦了。”
“应该的,给老板洗碗很幸福。”
说话的时候池皖没回头,季雨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从上扬的语气中感觉出来,此人心情应该挺不错。
季雨泽目光开启一键跟随,思绪发散。
那昨天在闹什么脾气?
他想到池皖昨晚的表情,又想起十碗的欲言又止。
是有什么话想说吗?还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池皖一无所知,除开那些很浅显表面的东西,他连池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更别提分析池皖可能遇到的问题。
“想什么呢?”
池皖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季雨泽回过神,眼神重新聚焦,这才发现池皖已经收拾完毕,正靠在岛台上擦手。
“没什么。”季雨泽起身,拉开嘴角朝他笑,“就是想替洗碗机向你说声谢谢,给它放了个假。”
池皖:“……”
收拾妥当,池皖就没了再留下的理由,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准备和季雨泽道别。毕竟季总身边活跃那么多人,今天又是大周末的,万一像上次一样碰见了多尴尬。
他换下昨晚穿过的睡衣,找季雨泽要包装袋:“这样抱着去坐地铁好像挺奇怪的,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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