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们今日来是为何事?”裴西安和气询问道。
杨大通道:“我今儿主要来做个见证,具体什么事儿让袁牧和你说。”
裴西安从容的面孔有一瞬不明显的扭曲,而后恢复如常。
袁牧这才开口,“裴西安,我想问你安的什么心,明里暗里插手我家的事!”
裴西安微怔,面露不解,“你何出此言,实在是冤枉我。”
“冤没冤枉你,我说出来大家伙自有评判。”袁牧目光扫过院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眸底深处划过笑意,不枉他先登门找村长做筏子。
袁牧道:“先说第一件事,赵四是我岳父,我和景清孝顺他是应当的,但你鼓动他插手我们豆腐坊的生意,安的是什么心?!”
裴西安眉头微皱,这事儿赵四显然不可能同他说,只能是他的猜测,裴西安不认,“我并未鼓动岳父,他年纪大了,在马行做事太辛苦,恰好自己哥儿有能力开豆腐坊,为自家人干活,总比为外人干活轻松。他插手你们生意,我实在不知情。”
“是吗?你如此体谅岳父?不过他显然不承你的情,你出现在他面前,他许是会忍不住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折。”袁牧视线下移,落在他不能受力的腿上。
“什么?裴秀才的腿是他岳父打折的?”
“什么仇什么怨啊?下恁重的手。”
……
“袁牧,你快说说。”
袁牧没细说,“断人前程的仇,只打断他一条腿,算我岳父大人有大量。”
“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打他不冤。”
“诶……我想起来了,之前听亲戚说裴秀才是骗人钱财被打断腿,我没信,不成想是……”
“他能做出骗人钱财的事儿,眼红袁家日子过得好,也不是没可能。”
“别说,赵景清本来是要嫁给他当夫郞,现如今……他想不通实属正常。”
……
嘈杂议论声不停,裴西安面色变了又变,“袁牧,你胡说八道!”
袁牧不乐意听他们提‘景清本是……原本……’,轻飘飘扔下一个重磅消息,“是不是胡说八道,公所的捕快能证明,案卷上有记载。”
“啊?还闹到官府去了!”
“那看来八九不离十……”
裴西安气得面色胀红,别人好奇的扫视,好似将他剥了个一干二净,赤/裸/裸的袒露在外,任人指指点点。
好一个混淆视听,无论有无证据,全安在他身上,裴西安望着袁牧,眼底神色愈发沉郁。
袁牧继续道:“第二件事,你鼓动黄宁断豆腐坊活路,当真可恶!”
“你有何证据?”裴西安反问,黄宁这事儿上他没留下把柄,不可能任由袁牧将此事栽在他身上。
“你问我要证据?”袁牧笑了笑,“黄宁今早因此事登门道歉,直言是他识人不清,日后不会再受裴西安挑拨,你还要啥证据?”
裴西安脸色顿时沉下去,黄宁竟然出卖他,裴西安强装镇定,辩解道:“仅凭他一面之词,做不得数。”
板上钉钉的事儿,袁牧才不管他认不认,村里其他人心里自有一杆秤,他们认即可。
周遭窃窃私语不停。
“裴仁德恁好一个人,怎么生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
“人家都说歹竹出好笋,他家是好竹出一窝歹笋。”
……
裴西安忍无可忍,“闭嘴,都给我闭嘴!”
“哟,还凶得很。”
……
“村长,今儿想请您和村里大家伙做个见证。”袁牧以退为进,“裴先生是我启蒙恩师,对我有授业之恩,本不该处处计较找上他的妻儿,可我们的一再忍让,换来的是裴西安一而再再而三的阴刀子,更甚至要断我们的活路,我实在忍无可忍。”
“裴西安所做所为,让我们豆腐坊一时陷入震荡,但好在及时找到解决办法,没有造成太大影响。此前的事,我可以看在恩师的份上既往不咎,但今后若再有下次,别怪袁某不留情面。”
他一番话说得真情实感,不少人都深有感触。
“赵景明嫁进裴家前,年年春耕要帮忙种地,秋收要帮他家收粮食,自家都忙不过来,还要帮他们干,要不是看在裴先生的面上,我早就不乐意了。”
“我也是,裴西安有手有脚的,天天搁家里读书,也不下地干活,他爹又教书又读书,也没把地里的活计耽搁了。”
……
杨大通抬手往下压,“安静,大家伙别说了。”
裴仁德面子情总有用完的一天,裴西安真性情又暴露人前,裴家今后的日子难过啊,杨大通心中暗暗感慨,但话不能这么说,他道:“西安,你爹常将忠孝仁义礼智信挂在嘴边,以此来要求自己,你……”
“闭嘴!”裴西安忽然怒喝道,强装出的温和面具消失得一干二净,状若癫狂,“开口我爹,闭口我爹,有本事让他活过来教训我,没本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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