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 我们快进去吧。”
二人一同跟着领路宫女前行。
一开始,云宿还为自身服装过于炫彩夺目而感到浑身不自在。
可是渐渐的,随着宫门深入,他们见到的人愈发变多, 云宿微蹙的眉梢也在逐渐展平。
直至——面无表情。
云宿:“……”
不是。
谁能告诉他:
面前这一堆穿的五颜六色,像马戏团表演家的人。
真的是皇后娘娘请的世家子弟,达官显贵吗?
知道的以为是来参加赏花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杂技班来表演的呢……
就比他跟尉迟纣二人花哨个五…不对,十倍吧。
十倍。
云宿多多少少有些无语在的。
他这边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尉迟纣可不是。
虽然尉迟纣小时是宛如透明人一般的存在,可随着他的长大,宫中上下也无法再拘着他的活动。
虽然尉迟纣平日里不愿多次走动,对于那个宴会也毫无兴趣,但最起码,赏花宴是皇后慕妗最近几年才兴起来的,即便以后没怎么去,但节日第一次他还是赏脸去过的,知道怎么个情况。
所以,尉迟纣在一旁耐心的同云宿解释:“皇后为赏花宴下了个规定。”
“全身上下务必携带三种颜色。”
尉迟纣同云宿对视:“这也是为什么我安排人让你挑选衣服的原因。”
云宿下意识重复:“三种?”
他疑惑地低头:“墨袍金纹,好像只有两种?”
就在此时,随着云宿低头动作发生,他鬓角的红发也顺其自然低落下来。在云宿查探颜色的间断,尉迟纣非常自然的将云宿散落在脸庞右侧的碎发挽在耳后,温声道:“这不是还有一种。”
云宿:“!”
对哦。
差点忘记他是红毛了。
云宿下意识抬头,顺着尉迟纣看去,说:“你这不也只有两种吗?”
“这……”样可以吗。
话音未落,尉迟纣自然而然地将云宿发尾的红色丝带,截了一小段系在侧腰盘扣上,并随意耷拉下来。
这一抹鲜红,在墨色锦袍中显得格外显眼。就仿佛,在那万丈暗渊里,唯一的明媚生机。
云宿把未道完的话咽回肚子里,怔怔说了句:“这……也行。”
尉迟纣挑眉,但笑不语。
半晌无言。
云宿砸吧砸吧嘴,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他怎么感觉,这种行为……
有种援兵主权的意味呢。
就像狗撒尿标记地点一样。
云宿差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逗笑,他拼命压住狂奔的想象力,这才没笑出声来。
在他努力憋笑的间隙,余光中瞥见一个小太监对面前尖嘴猴腮的大太监弯弓哈腰,连声道歉。
云宿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身旁尉迟纣一把拉住,扯的他差点一个踉跄。
等反应过来后,云宿惊讶地看着突如其来挡在他面前,尉迟纣的背影。
“怎么了?”他站在尉迟纣身后低声询问。
像是听到他出声,这时,一道清润到冷冽的声音响起:“九王爷。”
“冥九公子。”
“好久不见。”
不知是不是云宿的错觉,对方在喊他名字的时候,声音明显柔了两分,这让云宿更加好奇面前男人的身份。
没办法,他有丢丢声控。
对面声音真的很好听。
而且,他实在想不起自己在什么时候认识了这号人物。
但尉迟纣将他挡的严严实实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云宿忍不住探出头来,偷偷打量着站在尉迟纣面前男人的脸。
嚯!
好一位高岭之花。
让他想起了那句——陌上人如玉。
公子世无双。
像是察觉到了云宿在看他,沈化锦微微侧头,朝云宿笑了一下。
当然,嘴角的弧度大概只上升了两个像素点,表面看着并不是很明显。最起码云宿是没有看出来沈化锦在对着他笑。
倒是尉迟纣敏锐的意识到沈化锦对云宿的态度有些过于温和了,于是他直接问道:“不知国师大人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据本王所知,父皇昨日派人猎捕了一只塞外妖兽,正是‘驯化’的大好时机。”
尉迟纣虽嘴角带笑,但眸底却划过几分冷意:“今日,国师怎的有空来。”
即便听出来尉迟纣语气中饱含警惕,但沈化锦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他微歪了下头,像是不理解尉迟纣敌意从何而来似的,语气中带有几分不解:“嗯?”
过了几秒,沈化锦答非所问道:“无碍。”
“陛下那边我自会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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