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语张狂得没边。
丫鬟气急,抬头就要撕住她的嘴用力扒开:“我把这张骂人的嘴给撕了!”
郑三女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被扯得半张嘴变形,气得一撸袖子就扯住了丫鬟头发,将她扯得仰倒,骂道:“好你个小娼妇。”
丫鬟跟着来的还有寿云其他四五个小丫鬟,见同伴被打,赶紧上前来搙扯住郑三女,这个掐她手背,那个撕她衣裳,还有的也学样扯住她的头发。
郑三女被围攻,气得嗷嗷大叫,吸引了路过的丫鬟小峨眉,她是二娘子房里小丫鬟,与郑三女姐姐郑二女交好,此时见好友妹妹被抓,手里的盘子也不端了,掼到地上就招呼自己的几个小跟班帮着助阵。
顿时七八个人混战一团,等过了半天分出胜负时,这个脸上带彩,那个头发乱披在肩头,脸上被划出长长的指甲印,还不忘互相放狠话:
“好娘子,你等着!”
“我就等着,看你先倒霉还是我!”
寿云的丫鬟哪里能吃这个苦?立刻就噔噔噔跑回自家房里,一五一十回禀给寿云。
还不乏添油加醋:“郑三女的娘是太太身边郑妈妈,帮她打架的小峨眉又是二娘子院里的,想必是太太看不惯您受宠,特意点拨了丫鬟来替您出气呢!”
这丫鬟是随寿云一起从外面进来的,不是顾家的家生子,因此只一心向着寿云。
寿云气得峨眉一歪,不过到底还是有点理智:“这丫鬟要教训,不过太太就算了,再怎么斗人家也是主母,难道我还能指望老爷给我扶正?”
丫鬟急了,她没想到寿云平日里好显摆好张扬,对上太太居然还能有理智。
她还要挑唆,“行了!”寿云呵斥住她,“这事就当是丫鬟打架,别闹到主母那里去。”
丫鬟撇嘴。
寿云直接找了顾介甫,第二天郑三女就被高升客气约谈,让她去给寿云院里换金铃铛。
郑三女翻着白眼磨磨蹭蹭去了院里换金铃铛,旁边屋檐下小丫鬟们拍手笑看热闹,昨天跟她吵架的丫鬟更是笑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那大小姐?自古木杓火杖儿短,强如手拔刺。还不是要来换铃铛?”
那个说:“舍不得这铃铛,原来是想留着给自己脖颈上拴一个么?”
“对了对了。”旁边丫鬟笑,“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这狗又咬又叫,也不知道什么品种?”
她们调笑得寿云肚子里一窝火,她看了看在窗内梳妆的寿云,一咬牙将满手的铃铛都狠狠摔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叮叮当当响动满地。
“什么声音?”寿云果然被惊动,亲自走到窗边推窗开。
郑三女憋足了气,想着寿云若是来缠斗她就奉陪到底,将这战火扩大成太太和寿云之间,自己也好跟太太开脱只是看不惯狐狸精替太太出气,也好免去责罚。
可寿云只是眼皮子一抬:“哪里来的绿头鸭?聒噪!”,
“啪——”一声就将窗子关上,居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个下等的仆役一般。
被无视还不如被羞辱。
郑三女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她狠狠往窗口方向啐了一口,发誓要一雪前耻。
这件事闹得动静不小,翌日吃饭,老爷就板着脸质问:“怎么听说下面的仆人不听管教?”
顾介甫不管在外面城府多深,到家都是该沉脸就沉脸,顿时云雾笼罩,看着像要下雷阵雨一般。
家里小娘子们的筷子齐齐一停。
虽然爹有时来了兴致会跟她们扮演慈父,但小娘子们都知道亲爹说罚就罚,所以各个心情沉重了起来。
太太不言语,静观其变,旁边的郑妈妈慌得面色煞白,钱妈妈鄙夷瞥了她一眼:你女儿闯祸,我们大家担责?
大娘子想起上次被关柴房,暗暗咬唇;
二娘子知道这件事跟自己丫鬟有关,手里的调羹捏紧,凸起的手指泛出发白的样子;
三娘子心情轻松,坐山观虎斗;
四娘子差点没憋住幸灾乐祸的笑容,叫你管家!叫你威风!现在不是受罚了吗?
七娘子担心姐姐受罚,担忧看向五娘子。
五娘子则站出来,垂首回话:“回禀爹爹,是这样的……”,说罢一五一十将当时的情形说了出来。
又将处理方案提了出来:“郑三女做事懈怠,该做的不做,我已经罚她薪俸三月,寿云姑娘的丫鬟若是缺什么自然可找人来跟太太要,由着太太吩咐,若是郑三女不听话。也该回禀了我来处置,她擅自厮打不对,也罚她在薪俸一月。”
顾介甫本来满肚子气,但听顾一昭说了这件事来龙去脉之后倒觉得寿云丫鬟也有错,便不好说什么了。
崔氏看在眼里,不由得松了口气,老爷近来宠爱寿云,还当他会为了寿云责罚五娘子。
顾一昭趁机提出:“究其原因还是寿云姑娘丫鬟们的身契都捏在寿云手里,又是外面来的,难免不服气我家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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