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宁还想再问,可听到这里,已经开始觉得头疼。他知道那是来自深层知识的污染,不敢再向下探寻。
先知这时候却轻笑了一声:“你虽然无法知道大领主提供的服务,但作为我主身前的信徒,我与那片空间有着一定联系,可以帮助你针对你的敌人,确保他更快去死。不过,这需要一个你曾经施加过标记的人。”
江亦宁有两项異能,其中一项就叫做“定向标记”。这个異能在团队作战中很有帮助,不仅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帮助队友恢复数值,还能讓其它获得标记的人更好地定位到队友,从而进行合作。
但江亦宁没有告诉其它人的是,当标记施展在比他异能低微的人身上时,也可以对他们的情感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令他们更好受江亦宁的趋势。
尽管这在异能者身上使用起来有一定難度,但用在普通人身上并不费事。江亦宁早就养成习惯,在见到对自己可能有帮助的普通人时,便在他们身上打上标记。
他不知道先知这次积極地帮自己是在图谋什么,但是能让江秉烛尽快去死,他当然乐意。
江亦宁以担心母亲和大哥为理由,要到了当前克莱登学院的失踪人员名单,他的眼神一路扫过去,最终停留在一个人名上。
季禮。
——
季禮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后室里待了多久。
目所能及之处全都是一模一样的生锈的门、不断闪动的灯。不论推开哪一扇门,前方都是完全一样的東西。整个空间像是一个出了bug的世界,而他被永远地困在了这里。
季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只记得自己偷了江秉烛的戏服,可那家伙却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在舞台上大放异彩。
后来,被他偷走的那件戏服更是不知怎么出现在了京城学生的舞台上,许思恒那家伙一下场,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算账。
他慌忙闪躲,然后……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季禮揉了揉发青的眼角,愤愤地锤了下牆。
该死的江秉烛、该死的京城人!
如果不是这些人,他堂堂季家的少爷,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季礼阴暗地想着,悄悄摸了摸自己揣在上衣口袋里的一把血色的匕首——这是他在这个见鬼的地方捡到的唯一的東西。
他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自己被传送到这个空间时,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能有防身的东西,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了。
尤其是,这把匕首非常锋利,甚至能夠轻而易舉地刺穿那些厚重的生了锈的大门。
季礼有种感觉,如果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活人,他也可以用这把匕首,轻而易舉地将他们杀掉。
——最好是江秉烛,其次是a班和京城的那些学生。
凭什么只有自己被拉进这个鬼地方,他们也應该一起进来,然后体会到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
那是他们應得的!
季礼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握紧了匕首的握把,一些血腥的画面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脑子里。
他舔了舔嘴唇,几乎能想到自己挥动着匕首,用它让那些自己讨厌的家伙去死时的样子。
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遇到人,不然,他也可以随便抓来些什么家伙,试试匕首的锋利程度。
季礼笑了一声,又穿过一道房门。他不知道自己在走向什么地方,只是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指引着自己,而那刚好能够满足他的心愿。
他一味地向前,没有过任何犹豫,更没有在行走时注意过自己的影子。
人类的影子漸漸脱離了原本的形状,被昏黄的灯光拉得極宽、极长。
恶魔一般的双角出现在他的头顶。而他的影子手里,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染血的匕首,血液顺着匕首的尖端淌下,染红了一整面牆。
几千米之外,江秉烛看了看脚下的影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他自己不太想来后室——这地方无聊,还有个因为与世隔絕久了,所以相当黏人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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