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水流声响起又停下,然后是更私密的声音:那声音起初轻微,渐渐变得急促,像纸张翻动,又像是风拂过布料,带着压抑不住的粗粝。她能听见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像困兽低吼,在克制与释放之间挣扎。
一下、又一下,混着火苗炸裂的碎响,仿佛有节奏地撞击着她的胸腔。
她感觉自己也变得越来越热。不知是壁炉的缘故,还是那些声音的缘故,抑或是脑海里那些不受控制的画面。
她仿佛能看见他正背靠着门,额角沁汗,肩膀一起一伏,眼睛迷离一片,喉结性感地滚动着。
呼吸也随之变得不稳,沾染上某种与他共鸣的节奏。
毯子里的皮肤灼热,触感变得格外清晰。孟逐不自觉环抱着自己,手指掐进臂膀的皮肤里,仿佛不是她自己,而是那双手落在她身上。
那股隐秘的情热像火苗,顺着耳朵一路烧下去,烧到胸口,烧到腹腔深处。
不知不觉间,她的手指缓缓向下探去。
忽然,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将孟逐从那种迷离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她慌忙接起手机,嗓音还有些暗哑:“喂?”
“孟孟!!”
叶明明的声浪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孟逐赶紧把话筒拿远了些。
“明明,我——”
“你吓死我了!”叶明明带着明显的哭腔,人已失控,“周予白说你当时还没下来,我都怕死了!要不是黎耀飞拦着我,我都想徒步上山去找你……你到底去哪里了啊,呜呜呜,我真的一直担心你出事……”
孟逐一个劲儿安抚着她,心里又暖又后怕。她尽力淡化这件事,不敢告诉明明,她真的差点死在雪难里。
“你跑去切尔□□亚了?”叶明明吸了吸鼻子,“哦……也对,采尔马特的缆车关了,直接滑下来还是很危险的。还是周予白有经验,知道可以滑到意大利那边去。”
经过这次事,叶明明终于对周予白的态度有所好转。
“那我去切尔□□亚接你吧,你现在的地址是……”
话音未落,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从她身后伸出,覆在她握着手机的手上。
那只手的温度很高,带着潮湿的热度,像刚从水里出来。
孟逐尚未来得及反应,手机已经被抽走。
她猛地回头,周予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头发还沾着水汽,几缕发丝贴在额角,脸上也残留着薄薄的一层水珠。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她竟然一点声响都没听见。
他站在那里,身形高大,而她还跪坐在毛毯上,这种角度让他显得更加居高临下。逆光之下,他的面容半隐在阴影里,那双平时温凉的眼睛此刻却沉得吓人,像深不见底的井。
周予白面无表情地按断了通话,随手将手机丢到一边。
“你做什么?那是明明的电话,她——”
“你要走吗?”他打断。
孟逐一愣。
他又走近一步:“如果叶明明真的来接你,你要跟她走吗?”
“我……”
明明只是个“是”或“不是”的问题,她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是因为他的神情太过悲伤吗?
周予白,那个从不在人前露出破绽的周予白,眼底竟浮现出一抹惶恐。
下一秒,她的腰猛地被他箍住。
男人的臂膀像铁一样将她整个人提起,轻而易举地扣进怀里。她双膝瞬间悬空,只剩脚背堪堪触着地毯。整个身子被迫贴进他坚硬的胸膛,心跳轰鸣,撞得她耳膜发颤。
她慌乱地想要找到支撑点,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甚至无法完全环过他宽阔的肩膀,只能勉强搭在他的肩胛骨上。
这种悬空的感觉让她不得不依赖他,不得不把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他。
那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相拥。
四年,把曾经的触感早已冲刷干净,可此刻,熟悉的悸动汹涌而至,仿佛心脏重新被点燃。
那是岩兰草混合着炽烈雄性的气息,叫她不禁沉迷。
他的胸膛宽阔而结实,她的脸贴在上面,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脸颊。
“别走。”
周予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低哑而脆弱,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阿逐,别走。”
她怎么能答应叶明明呢?
刚刚,她明明是那样依赖地看着自己,恳求着寸步不离。可他才离开了一小会儿,她就想跟别人走了。
一股无法言说的阴暗与酸涩在胸口翻涌。
不行,这是他的阿逐。
她求生时喊的人是他,她哭着依赖的人是他,她死里逃生后第一个想见的,也是他。
怎么能因为一通电话,她就……
周予白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要她的细腰拗断。
“我……”孟逐的声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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