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张文登时回想到了那呼啸在巴塘郡上空的身影,瞳孔中登时流露出一抹惊恐之色,接着便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觉得许大帅言之有理,陆郡守,咱们还是再等等,等大都督召见再说吧。”
自从见到了郑均干脆利落的斩杀房垣之后,张文对郑均的敬畏之心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甚至可以用‘恐均症’来形容。
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抛妻弃子,背叛房氏来投奔郑均的原因:他一想到自己要和郑均作对,就全身吓得发抖。
如今听到许厚说可能会引起‘大都督震怒’,自然双腿一软,根本就不敢再言其他了。
陆续闻言,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而一旁的卫图则是眉头一挑,张口道:“许将军,并非是我等要来打扰大都督,实在是大都督长时间未曾现身,三军将士忐忑不安,士气下浮,若敌来袭,恐出大事啊。”
“况且你自称大都督在中军大营内闭关修行神通,然这一个月来,天地之间并未有什么异象,也无任何灵气波动!”
独孤愿面色不善,向前迈出一步,沉声道:“该不会是许将军你假传大都督军令,故意叫大军前压,好向那房氏谄媚吧?”
卫图是担心郑均不现身影响士气、陆续单纯是想看看郑均在不在,如果不在他就叛变,张文属于大家都来了,那我也来看看。
独孤愿、独孤景则是怀疑,大都督郑均根本就不在军营里,这一切都是许厚假传郑均军令,意图制造一起史无前例的惨败!
毕竟从大军动身,到攻克巴塘、广平二郡以来,他们一直都是接受的中军大帐之军令,从未见过大都督本人。
尤其是如今兵合一处,屯兵于洹水,与岚州秦军对峙,更是不见大都督身影,一切军议唯有许厚出席,这自然会引起旁人怀疑。
连他们自己人都开始怀疑大都督不在军营之中了,更不要说对岸的敌军了。
这样的距离,双方共五十万的大军。
对于情报近乎可以说是极其透明的,对岸的公羊瑾绝对知晓大都督一直未曾露面的消息。
若大都督真的不在军营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除去大都督不论,他们军中最强者,只有通窍三境。
数量、质量都远不如敌军,一旦敌军发现端倪,大都督的霸业将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这才是独孤愿最担心的问题。
至于大都督的安全问题,独孤愿反而不怎么担心。
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让许厚的实力翻倍,许厚也根本暗害不了大都督。
所以,对于如今的独孤愿而言,这许厚该不该死,取决于能否见到大都督!
而听到了他们的话语,许厚也是颇为无奈。
他能怎么说?
大都督真的不在军营之中!
如今无论是包藏祸心之辈,还是对大都督一片热忱之人,现在都对许厚的想法高度相似。
许厚压力很大。
而就在此时,陆续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对着许厚张口笑道:“还劳烦许将军入内通报,让我等能够进去拜谒大都督。”
听到这句话,许厚只能再度将‘大都督正在闭关,闲杂人不得入内’的话语复述一遍。
闻此言,陆续只觉得颇为好笑,当即冷声道:“许将军,莫不是大都督根本就不在中军大帐之中,全然是你在假传军令?!”
此话一出,伫立在中军大帐前的魏权毫不犹豫,直接抽出雪守刀来,冷声道:“大都督佩刀在此,若敢上前者,可试大都督昔日旧刀是否锋利!”
雪白的匹练在中军大帐前登时出鞘,刀光凌厉,一股浓郁的杀气登时扑面而来。
雪守刀跟随郑均日久,斩杀了不知多少强敌,其中也不乏通窍武者,外罡更是数不胜数。
这雪守刀一出鞘,属于郑均的杀气登时扑面而来,令得几人面色一变。
张文踟蹰,独孤愿犹豫:这魏权乃是大都督心腹精锐,他在这里持雪守刀为许厚站台,应该无虞吧?
见到了魏权如此,陆续才不惯着,直接抽出腰间宝剑,强悍的真元瞬间席卷而来,陆续剑指魏权,厉声道:“我剑,也未尝不利!”
与陆续一起的,还有身后的四五名外罡副将,他们齐刷刷的抽出兵刃,指向魏权,一时之间,登时颇有些剑拔弩张之意!
场面僵持了下来。
许厚脸色暗沉,而一旁的独孤愿看向陆续,目光也有些不善了起来。
不是说好的来质问吗?
为何要当众舞刀弄枪?
独孤愿看向了陆续,内心开始思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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