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扯了个谎,道:“我是府里的四姑娘。”
幸好那人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又简单说了几句后,他便主动提出告离了。
男子走后,裴宛妙迅速将那张画作团成一团,丢进了土坑。
最后将土坑埋好,看不出任何被人填埋的痕迹后,她拍拍手,缓缓起身。
旭日东升,黎明拂晓之际,裴淮仍在都察院的值房没有回去。
近期京中有一贪官腐败案急需处理,其中牵扯甚广,他一连几日都没有回府。
陈万端着茶壶进来添茶,寂静的屋舍内唯有更漏滴滴答答的回响声。
陈万压低声音,道:“您之前吩咐的事,已经解决了。”
前几日在附近发现许多暗中监视他的人,起初裴淮以为是因这场腐败案使得许多人盯上了自己,后来才发现竟是裴严的手下。
他们这场父子情深,终是有人先忍不住,打破了平静。
想到此,裴淮唇角浮起抹冷笑。
陈万道:“今日是二姑娘的大婚,该要回去了。”
裴淮揉了揉酸涨的眉心,阖上双目,垂覆的眼睫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正欲沐浴一番就回府时,忽地听到门外几人的议论声。
虽然几人已经刻意放低声音,可在这片寂静中,清晰传进屋内人的耳朵。
“不知是哪里的人如此放肆,都察院也是她想进就能进的!”
“就是,还说自己是裴府的婢女,身上穿得那么狼狈,撒谎也不打草稿的。”
裴淮缓缓睁开双目,布满血丝的眼眸看向陈万。
陈万立即回意去到外面查看情况,没过多久,他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鬓发凌乱的婢女。
清荷跑了一路,还不慎摔了几跤,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她双眼通红跪在裴淮面前,“少爷,您救救我家姑娘吧!”
“她自昨日与方家少爷出府后,便一夜未归,不知去向!”
裴淮神色微凝,一双眸子冷若冰霜。
获救
“我去求老爷,可老爷忙着今日的婚典根本不理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大少爷!”
清荷的声音颤抖着,甚至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发抖,有些话含含糊糊地让人听不清楚,但裴淮还是清晰捕捉到了重点。
方临怀。
窗外忽然卷起一阵狂风,吹灭了桌案上的灯烛,拂晓之光隐约透过窗子照进室内,只照亮了裴淮的半边身子。
他的另半边身子隐在黑暗中,透着诡异的沉静。清荷跪在他对面,只觉一股寒气骤然袭来,有一瞬被这股力量压迫得喘不过气。
她壮着胆子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双阴沉冷戾的眼眸,那双眸子里不夹杂任何温度,就如同一汪深邃的幽潭,人只要陷进去便会粉身碎骨。
他的神情虽然依旧沉静,但却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旋即,颀长的身形起身,高大的影子覆盖住了正跪着的清荷,窗外的浅光将这道影子拉得愈发弧长。裴淮大步向外走去,玄色衣袍拂过桌案,几本书册应声落地。
陈万心中一惊,忙追在他身后,却只感受到他衣袖间拂过的风。
朝阳一点点升至半空,照亮了整片天地。白日降临了,可裴淮的眸中却深邃得瞧不见一丝光亮。
他的身影踏入灿烂阳光之下,神情却是永坠幽夜。
裴棠依是被车身的猛烈颠簸而晃醒的,比意识率先清醒的是周身的疼痛,五脏六腑仿佛错位一般,疼得让人无法呼吸。
眼前皆是一片黑暗,裴棠依颤抖着伸出手,可却只摸到了一层冰冷的硬物。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一些潜埋于内心深处的回忆不合时宜地涌上脑海。她努力逼迫自己保持冷静,她徒劳地张嘴试图发出些声音,却只能嘶哑地发出几个音节。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攥紧,手脚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手臂的位置上方有一个小洞,洞里透出隐隐光亮。明明有流通的空气保证里面的人不至于憋死,可裴棠依仍然觉得空气稀薄,将要窒息。
裴棠依想,她会死在这里吗?
她的眼前走马观花浮现出许多画面,不知道娘亲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遭人绑架,若她真的死了,娘亲该如何度过以后的漫漫长夜。
她又想起裴淮,哥哥现在在哪里,会不会来救她?
最后,这些画面皆转化为一片漆黑。
裴棠依抬臂想要触碰那个小洞,可指尖颤抖着连抬起都很困难,她缓缓地眨了眨眼,一颗晶莹的泪珠沿着眼睫落下。
小洞内传来几声不甚清晰的交谈声,裴棠依用手背抹了抹泪,弯曲身子想要靠近那个小洞,向外看去。
可她所处的箱笼狭窄,移动起来极为困难。有好几次她的双膝撞上箱顶,她强忍着腿上传来的疼痛,尽量让自己接近那一小洞。
终于,距离小洞咫尺之间,她凑过去向外张望时,眼前忽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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