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非常,非常不喜欢。
&esp;&esp;仿佛流光和裴述是一个世界的,只有他们能听懂对方的话,而所有人都被隔绝在了那个地带外。
&esp;&esp;可裴述只是一个残废而已。听不见,说不出的残废。
&esp;&esp;庄纵慢吞吞倒了杯果酒,推给流光,“好喝的,流光。”
&esp;&esp;一个残废而已,他不需要介意,不需要计较。
&esp;&esp;一个庄家正统继承人,没必要和一个打黑拳出身的情敌计较。
&esp;&esp;庄纵面上重新挂起自然的笑。
&esp;&esp;“不喝。”玉流光扫了眼果酒,手指勾着后颈半干的发丝,平声拒绝道,“果酒我也会有些生理反应,晚上睡不着。”
&esp;&esp;庄纵啊了声:“怎么连果酒也醉呀,那我替你喝了。”
&esp;&esp;从这开始,饭桌上的气氛才轻松起来。
&esp;&esp;本来话题应该聚焦在裴述这位家族新成员上的。
&esp;&esp;可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话题聚焦到了他身侧眉目清冷的青年身上。
&esp;&esp;玉流光吃饭不快。
&esp;&esp;动作不紧不慢,不太开口去掺合周围人的聊天。
&esp;&esp;本来是存在感最低的姿态。
&esp;&esp;可话题逐渐变成了“小玉你成绩怎么样?”“你们在一起几年了?”得到其实没恋爱的澄清后,庄建业讶异几秒,扫裴述一眼,又换了话题说“庄纵他成绩也不错,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esp;&esp;共同话题没有。
&esp;&esp;奇怪的话题倒是有。
&esp;&esp;裴述有些吃不下去了。
&esp;&esp;他坐在流光身边,脑袋有些嗡嗡,耳朵里听不见任何,整个人像是被独立留在了一处黑漆漆的空间里。
&esp;&esp;黝黑视线中,是一张张反复启动的嘴。
&esp;&esp;可辨别的讯息太多,他一时处理不来,最后无法从口型分辨他们在说什么。
&esp;&esp;裴述低头,用筷子给流光夹了一块肉。
&esp;&esp;然后他转开视线,想到一件事。
&esp;&esp;作为聋哑人,裴述花了有几年来习惯自己的身体情况。
&esp;&esp;被父亲打成这样时,他还很小,五六岁的年纪,很多事不明白。
&esp;&esp;那时候也没人愿意跟他玩。
&esp;&esp;他龟缩在房间里,有时候觉得孤独,有时候又觉得这样挺好。
&esp;&esp;至少这样听不见父亲酗酒走来的声音。
&esp;&esp;以往能听见时,他对这种脚步声会产生严重应激反应。
&esp;&esp;因为伴随着凌乱脚步的,通常是父亲手中的酒瓶,或者是不知道从哪拿来的棍子。
&esp;&esp;会砸在他身上,打在他身上。
&esp;&esp;他常常会觉得自己大概活不到长大。
&esp;&esp;谁知道不仅长大了,还遇到了自己的幸运星。
&esp;&esp;流光。
&esp;&esp;和流光住在一起特别好,特别幸福。
&esp;&esp;他们住在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就像结婚的小夫妻,永远处在感情热恋期。
&esp;&esp;遇到流光后,裴述的世界小了很多。
&esp;&esp;每天就是挣钱,回家,和流光贴贴。
&esp;&esp;偶尔会产生被抛弃的感觉,是在发现流光很受欢迎时。
&esp;&esp;……他其实知道,流光肯定很受欢迎的。
&esp;&esp;只是流光从不带什么朋友回来。
&esp;&esp;所以他对这种感知不清晰。
&esp;&esp;裴述记得去年有一次,他受了很重的伤。
&esp;&esp;他很讨厌季昭弋。
&esp;&esp;这个人总缠着流光。
&esp;&esp;裴述想打他。
&esp;&esp;也付诸行动了。
&esp;&esp;可季昭弋带了很多保镖。
&esp;&esp;他现在想起还是遗憾,因为没能打过,还被流光看到了狼狈的样子。
&esp;&esp;那天阴雨淅沥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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