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风波对不想干的人来说,就是一阵热闹劲,风一吹就散了,乌溪河乌溪府哪天不死人?没什么大不了的,热闹看完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
……
陈幺娘摇船在幕色里孤独前行,船上的俩人仰面躺着,裹着湖面的风,带动船下的水静静随行。
不知划了多久,时间已悄然溜至深夜,圆圆的月亮散发明亮的光芒,照在孤零零的湖面小船上。
陈幺娘累的精疲力竭,停下手看了一圈湖面,夜茫茫的水面除了鱼拍打水声,再也找不到别的声音了。
她回头看船里的俩人,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过了许久,才鼓足勇气伸手抱住精细鬼,怀里僵硬冰凉的人没了软乎感。
人抱在怀里是凉的,僵硬的,陈幺娘才有了人不在的实在感,痛极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她一遍又一遍的对湖面怒吼。
声音回荡在夜茫茫的湖面上,无人可以回应她的悲痛,倒是惊飞了水面上的野鸟,扑腾着回声惊飞。
陈幺娘抱着人放声大哭,哭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的凄凉无助,她紧紧的抱着精细鬼。
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回到她身边来,她不明白,她已经格外努力小心了,她也已经努力在与这个世道抗衡了。
为什么大哥和小六,依旧是别人弹指间的蝼蚁?她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陈幺娘哭了很久,嗓子都哭哑了,也没一道解惑的声音指导她未来怎么走,怎么打破坚固的壁垒逃出生天。
风吹干了陈幺娘的眼泪,她缓缓放下精细鬼的身体,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手覆盖住了他们的眼睛。
“大哥小六,你们放心去吧!我会带二哥三哥好好的活着的,我会让凤池宣娇死不安生,我要让他们绝望而死,我要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我要他们跟我一起疯……”
陈幺娘哽咽的说不出后面的话了,使劲擦了擦眼泪,哭是最解决不了问题的,还会乱了心智,她不应该哭的,深深呼吸一口气逼回泪意。
抬起头,望着夜空,她陈幺娘哪怕舍了船场,也一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湖面不知不觉来了一股凉风,她默默的歪靠在俩人臂膀边,出神的看着乌溪河蜷缩着,迎着夜露在天光乍破里,重新驾着小船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她伤心的权力只有在昨夜,天亮了再没有伤心的权力了,她要回船场,派人赶紧追二哥三哥回来。
她还要开始动手对付凤池和宣娇,她已经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了!
晨阳高高升起变得炙热起来,陈幺娘的小船终于摇回了码头,码头处有好些人在砸石头修路,看见她回来了,纷纷抬头热情的打招呼。
“家主回来了!家主……”
“嗯回来了,你们来几个人帮忙抬一下船里的人,送去船场让武大叔安置了,我先回去梳洗一番就过去,”陈幺娘嘶哑着声音跳上岸交代众人。
“好的家主,”众人闻言放下东西赶紧跑来帮忙。
陈幺娘吩咐完先一步离开,身上早已没了悲喜之色。
“这人咋看着好眼熟呀?”众人跳船上准备抬人上岸,发现船里俩人多了几分面熟感。
“这不是陈大夫吗?他怎么……?”
“就属你们话多是吧?赶紧抬人送给武管家那里,家主亲自带回来的人,能是随便好奇的吗?都活够了是吧?”有一个年长的人训斥好奇的其他人。
“对对对,都闭紧嘴巴干活,”众人点头抬人飞快朝船场跑。
陈幺娘回到自己住处,关上门打水洗漱一番,找了两身新衣裳,又把她最珍爱的妖怪泥陶拿出来放着,直至外面传来武大婶骂咧的哭声,她才收敛了心神出门带东西去。
“家主,陈大爷他们……他们……”
武大叔老泪纵横的指着地上的人,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大叔带人给我大哥洗个干净澡,换身新衣服,挑个好地儿,安置我大哥跟小六入土为安,对了妖怪泥陶放小六怀里,这是他喜欢的东西。”
“平安哥别跟着忙活了,你现在去府城一趟,帮我找阿英东家要人,一部分人就地去追我二哥三哥回来。”
“再帮我把府城所有的说书先生,以及有名声的戏行和草台班子,通通都找来船场住着。”
“五日后,我要大宴三天皇恩宴,那三天里,船场欢迎所有人免费来看戏,记住是任何人来都欢迎,”陈幺娘开始了井井有条的安排事情。
“家主……”
“按照我说的去做,多带两个人一起去,顺带请人办事和采买,三天皇恩宴船场还要款待府衙人员,”陈幺娘打断了武平安的话。
“武大叔安葬完我大哥他们,带人清理所有船场空地,搭台子搭场地,务必要保证说书人和戏行唱到尽兴,看戏要看到耳熟能详。”
武平安跟他爹对看一眼,转身离开带着俩人去了府城。
武大叔指挥老伴烧水找东西,出来喊了十多个人把俩人抬进去,连梳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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