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哪有那么多牢骚话,你不是嘴甜吗?你去哄哄老祖母,就说我如今娶妻得趣的厉害……”
“大掌柜,我上午回去就哄了,老祖母铁了心不搭理我,我真的尽力了,你跟夫人好自为之吧!不就圆房吗?你跟夫人又不是没圆房,何必费功夫找借口推拒的?”杨圭不理解的嘟囔。
贺图撩开毯子下来,打开箱子拿出自己的衣服穿戴,看陈幺娘坐着不动,他想了想对杨圭挥手。
“你出去让人候着,夫人穿好衣服再让人进来。”
“好的大掌柜,”杨圭眸光亮堂的跑出去了。
贺图把陈幺娘嫁衣拿给她,嫁衣看着华丽繁复的厉害,他皱眉问陈幺娘。
“你会穿吗?”
陈幺娘看看他手里嫁衣,又看看贺图诚实的摇摇头。
“太复杂了我不会,光腰上挂的那些东西我看了都头大,不挂行不行?”
嫁人六
贺图听了没法子,抖开嫁衣看了半天,示意陈幺娘站起来,开始给她一件件的穿上,腰封束好,拿出首饰盒里的吉祥环佩。
配件都是一对对的,他蹲下给属于陈幺娘的挂饰,一件件的给挂满腰,确认没有遗漏的了,才帮她披上霞帔。
陈幺娘的穿戴好了,他拿起自己的挂饰戴完整了,从手上退下一个很沉的扳指,拉起陈幺娘的手放她手心里。
“这个东西别丢了,这是贺家历代族长的信物,等船场那边小礼结束了,我想办法把陈刁弄进屋里圆房,”贺图交代完对外喊了一声。
“进来给夫人梳妆。”
门口应声进来了七八个妇人,扶着陈幺娘坐去梳妆台前,开始了擦红戴绿,一番捣饬下来,陈幺娘感觉她脖子要断了。
头上的冠子比她脑袋都重,身上的嫁衣死沉死沉的,沉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冬天穿的棉袄,扔水里捞出来再穿上,有它四五个重,怪不得许多女子走着走着就晕倒了,重的喘不上来气。
屋里梳妆打扮时,贺图坐在榻上没出去,手撑着头看窗外发呆,心思飞到了九霄云外,对频频偷看他的梳妆妇人没知觉。
陈幺娘从妆镜里看了想笑,心里发誓,要是再有下一辈子了,她必须朝族长目标投胎去,没有束缚想咋干就咋干,谁也不敢说什么。
“夫人好了,”梳妆妇人把最后一件首饰给陈幺娘戴好后,恭敬的说完退至旁边站着。
贺图回神走过去牵陈幺娘,上下打量她说了一句。
“果然是人靠衣马靠鞍,她们倒是把你的跋扈英气打扮出来了。”
“是吗?”陈幺娘抬手叮叮咚咚的摸脸上,还伸头对妆镜看,看半天由衷的发出一句。
“啊,好美一女娃子,便宜了我的老郎君呦!”
贺图听了扑哧乐呵起来,对领头的妇人说道。
“夫人妆梳的好,赏!”
妇人们喜不自胜的连连道谢,族长娘子的赏钱定是不菲的。
门口传来一声一声的催嫁声,大约传了六声左右,陈幺娘在妇人的簇拥下出门了。
出来早已有软娇等着了,寨里寨外灯火通明,入眼是耀眼夺目的红绸子,妇人把陈幺娘扶轿上坐好,送去码头上船,一路上男人第一波开喜,妇人接喜洒东西,童子压喜吆喝唱祝福。
陈幺娘坐在船里觉得很无趣,她喜欢阿英嫁人的方式,那才是独属于楚溪郡女人的魅力,不像她这个沉闷的很。
一路上外面都闹翻天了,船里陈幺娘倒仰着累睡着了,贺图抽空进来看她失笑,轻轻的出去吩咐人别打扰了她。
一波一波的闹喜人打发完,到船场几乎要到子时了,贺图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他选择夜里行嫁,湖上哪来的这么多人守着的。
陈幺娘被喊醒扶下船,贺图牵着她朝船场走,路两边举着火把站满了人,目光全都汇聚在陈幺娘身上。
陈幺娘饶是平时不在乎的人,现在都被看的头皮发麻,贺图娘子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吧?这看着怎么跟皇帝娶妻似的隆重?怎么一个破族长的位置,比皇位还贵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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