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头休憩,忽然听到了外面一阵骚动,他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矮身出了帐篷,就看到薛圭与周洛两个人,正搀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
李云大皱眉头,大步上前,沉声道:“怎么回事?”
这年轻人抬头看着李云,又低下了头,赫然就是苏展。
李云这一声喝问,周洛已经慌了神了,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反倒是薛圭胆子大一些,他连忙说道:“上位,苏大哥他没有在卫营,而是跟着赵都尉上前线去了,受了点伤,被赵都尉给送了回来。”
“赵都尉?赵泉?”
苏展这才抬头看着李云,深呼吸了一口气:“上位,是我跟赵都尉说,您派我去军中的,他不知情。”
说到这里,苏展脸上,挤出来一个笑容:“属下,属下斩杀了两个敌军,没有给您丢人。”
李云上前,查看了他的伤势,只见苏展的后背上,被人斩出了一条狭长的刀口,伤口很长,但是不深,不过流血很多,后背已经红透了。
他皱了皱眉头,问道:“着甲了?”
苏展点头:“着甲了。”
李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这样的刀口,你若是没有着甲,估计要被人家一刀两断了。”
“知道一刀两断什么意思吗?”
李云闷哼道:“一刀把你小子砍成两段!”
苏展缩了缩头,低头不敢说话了。
李云摇头道:“念你初犯,又受了伤,现在不跟你计较了,往后再不听军令,就把你军法从事,你往后,也休想再从军了!”
苏展低着头,长松了一口气。
他这一路上,一丁点也没有觉察到背后疼痛,就是害怕被李云责罚,如今李云虽然骂了他几句,但是毕竟没有说什么重话,事情也就过去了。
他这才放下了心。
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后背上的疼痛立刻传来,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额头上也立刻见汗。
“扶他下去,让军医给他治伤。”
苏展低头道了声谢,就听到李云有些恼火的说道:“这场仗打完了,我再跟你计较。”
苏展脸色一白,但是又不敢说话,只能被搀扶着下去了。
李云则是背着手,目送着三个人离开,神色有些复杂。
当初建立江东军的时候,李云一直想要把尚武之风,在军中竖立起来。
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江东军的尚武之风,基本上已经成型了,在这种氛围的感染下,江东军上下,只要上了战场,当真是少有怕死的。
甚至苏展这样出身,也或多或少被影响到了一些,可见这股尚武之风,是何等强盛。
到如今,李云终于可以说,他一手。
缔造出了一支强大的军队。
…………
次日下午,怀州河东军大营里。
有人急忙忙跪在了大帐之中,对着主位上的将军低头叩首道:“将军,我们派到泽州探路的先锋军,在昨夜遇敌,将士们奋力厮杀,不过敌人人多势众…”
“现在,军队已经被杀得四散而逃了。”
此时,主位上的河东军将领不是别人,正是河东李氏的老六李槲,李槲闻言,狠狠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齿:“真是废物,真是废物!”
他痛骂了好几句,才站了起来,看向潼关方向,恶狠狠的骂道:“什么狗屁朔方军,狗屁韦全忠,都他娘的是废物!”
“双方对峙,眼皮子底下,竟让这么庞大一支江东军脱离了战场,全无察觉,全无察觉!”
到这里,大帐之中的其他将领才知道他是在骂朔方军,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有人抬头看了看他,然后低头抱拳道:“将军,属下觉得,不一定就是朔方军无能,反而有可能是他们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放江东军到泽州来,与咱们河东军为难。”
“他还在关中,坐山观虎斗!”
听了这番话,李槲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沙哑:“赵成孟青他们,距离咱们有多远?”
“三四十里。”
这将领低头道:“将军,怀州的江东军,跟咱们一直保持这个距离,我们只要一动,他们就跟发了疯一样追上来跟咱们拼杀,我们不动,他们反而也不动了。”
“分明是想要,把我们这支兵力,彻底留在怀州!”
这将领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这些江南人,打起仗来,心思动静歹毒得很。”
李槲面无表情,站了起来,开口道:“咱们的援兵这会儿,应该已经到泽州了,不必惊慌,全军原地休整,明天一早,我们北上,与援兵汇合。”
“说不定,还能给江东军来一下狠的。”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朝着大帐外走去:“我出去一趟,你们各干各的事情,谁都不要惊慌,要是有人在军中造谣传谣。”
“立斩不饶!”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李槲已经骑在了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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