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一宿,今日没吃东西,傅初雪挠几下累得气喘吁吁,沐川捡了块软糕、给他顺顺毛。
傅初雪嚼着甜点,声音闷闷的,“父亲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我平安健康。倘若老将军知道你为了复仇,将命都要赔进去,九泉下死也不会瞑目。”
沐川说:“我十三岁随父出征东桑,想立战功,行事过于激进,险些命丧倭寇刀下。”
傅初雪搂住他的腰,掌心抚摸背部的疤,“这是七年前的伤?”
沐川点头,第一次提及过往,“每年冬季倭寇必南迁,父亲为断其后路,率十万兵马提前行至东桑以南,我因背部受伤,高烧不止,镇守军中。”
“七日后,闻战报赶至龙封坡,只见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聚成河。”
“我本该与十万忠魂一同葬身,却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午夜梦回经常会想,或许上天让我活下来,就是为了复仇。”
傅初雪沉吟片刻,垂眸道:“我想要你活着。”
人固有一死,将士战死沙场便是死得其所,沐川不怕死,怕的是背信弃义碌碌苟活。
傅初雪离开他的怀抱,眼底满是嗔怨,“既然要走,为何还要与我做?”
“祈安……”
傅初雪打开他的手,“将军最好还是不要碰我,免得我产生别的想法。”
为了留住他、软硬兼施,黔驴技穷、就闷声置气。
沐川拿了块蝴蝶酥喂他,“先吃点东西吧。”
傅初雪本想拒绝,可肚子却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不争气地就着沐川的手叼走糕点,并恶狠狠咬他一口。
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白皙的脸庞,傅初雪衣襟松散,长腿随意曲起,慵懒地靠过来。
傅初雪吭哧吭哧往嘴里炫甜点,撑得鼓起腮帮子,像只护食的仓鼠,用余光瞄了他几眼,颇为大度地赏他块牛肉干。
糕点在齿间融化,唇上残留香甜的味道,诱人品尝。
长睫在鼻翼扇动,一下两下三下,傅初雪贴过来,沐川尝到玫瑰花瓣的味道。
“玫瑰花饼好吃嘛?”
“嗯。”
傅初雪过于单薄,整个人几乎完全陷入怀中,带着一丝倦怠的满足。
“一直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偏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别走了吧。”
鼻间尽是玫瑰的香气,傅初雪盈盈地望着他,沐川说不出拒绝的话。
傅初雪打开床头柜,摸出把折扇,扇骨颇为眼熟,扇面是“春逗酥融,含笑吹灯”。
是带到西陲的那把。
故意给他看床头柜中的瓶瓶罐罐、故意不好好穿衣服、故意将那八个字对着他扇……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暗记不成来阳谋,
小野猫真是坏透了。
细瘦的手臂环上脖颈,精雕玉琢的脸明艳似桃花,轻轻的声音在耳畔蛊惑道,“要再练练技术嘛?”
傅初雪接连奔波数月,昨夜累到晕厥,眼下快到月底蛊毒即将发作。
沐川按住胸口乱摸的爪子,说:“来日方长。”
傅初雪跨坐在上,拉着他的手探向内,摸到细细滑滑的……
小妖精竟没穿亵裤!
傅初雪声音绵绵的,“昨天那条没洗呢。”
刚开荤哪受得住撩拨,沐川起身,“我帮你洗。”
傅初雪嘟着唇索吻,“一会儿再洗。”
“过阵子再练吧,肿起来了,施展不开。”
“反正都肿了,不差这一次。”
“现在是白天,伯父会听到。”
傅初雪自然道:“他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沐川:“……”
怀中满是香香软软的触感,沐川摩挲着细腻光滑的皮肤,恨不得溺死在温柔乡。
“祈安,别这样。”
“昨夜那么凶,现在倒矜持上了。这事儿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男人在床上说太多就没意思了。”傅初雪手脚并用地缠过来,嘟着唇索吻,“都把我干残了,你还好意思走啊?”
死缠烂打不成便用上了美人计。
沐川虽知走为上计,但告别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昨夜傅初雪到最后直翻白眼,现在万万不能再做,沐川与他接了个缠绵的吻,好说歹说将人哄睡。
这些天忙着审案处理公务,好不容易得空又干了两天体力活,精力泄尽深感疲惫,抱着傅初雪一并睡去。
梦中只见唐沐军行至龙丰坡,无数巨石滚落,坡中顿时哀嚎遍野惨叫连连。
沐临渊指挥:“弓兵放箭!”
因龙丰坡过于陡峭,箭矢射不到顶,倭寇凭借极大的地理优势,不断向下抛石。
沐临渊领一队轻骑绕至山势较为平缓之地,想于此处突围,不料无数火箭从天而降,火油溅在骑兵身上,轻甲遇火即燃,一刻钟后,此处便成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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