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营保管火药的已死无对证,参与运输火药的羽林军有一人在运输过程因中水土不服,没回长唐复命,机缘巧合活了下来。
沐川找到了他。
运输官战战巍巍入楼,跪地磕了三个响头,道:“罪臣在八月末接到命令,说是要往延北押运一批木材,返程途中偶然发现所运之物是火药,罪臣不得已只能称病,求皇帝饶命,求皇帝饶命!”
楼内气氛瞬间紧绷,百官大气不敢喘,唯有皇帝气定神闲。
虽无通倭的人证,但有通跋的人证,按大虞律法,只要通敌便难逃一死。
通敌定是奸佞从中作梗,就算此事与乌盘无关,其他两位为求自保,也会让他坐实罪名。
哈泽学了半年虞语,入拜月楼指证,“九月初,虞人提供延北布防图,以族人性命逼我炸城墙,参与运输火药的人中就有他!”
人证物证俱在,乌盘直挺挺地跪在地面,无力回天。
先皇八年前为他建拜月楼,如今拜月楼即将成为他的坟墓。
“别自作多情”
沐川梦中与傅初雪的重逢场景,是自己铲除奸佞,为唐沐军复仇,再回延北时,不该是剑拔弩张的安寿楼,也不该是群臣云集的拜月楼。
傅初雪原本就瘦,如今更瘦,玉带勒出的腰线盈盈不堪一握,金丝兽纹蟒袍异常宽大,袍下露出节骨分明的腕骨,似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皇帝明明答应过他,不让傅初雪出仕,可现在却在与傅初雪配合。
君无戏言就是戏言。
工部尚书李斯再次开口:“《飞虹神录》是通倭案的物证,而东川侯带来的是通跋的人证,不可将二者混为一谈。”
傅初雪说:“于天宫就在宫中,你若有隐疾,可让他看看。”
李斯应是怕三方联盟瓦解,自己被查偷工减料,所以屡次替乌盘说话。
乌盘说:“臣在长唐生活十五年,说大虞的语言、写大虞的文字,通倭攻打大虞对臣又没好处,臣没理由这样。”
“再者说,东川侯让一个不服从命令的逃兵和一个外族来作证,没有任何信服力。”
“最重要的,《飞虹神录》记载了官员服蛊、准备法器、升官的详细流程,而世子只弹劾与臣有关的,未免有失偏颇。”
潘仪打断,声音阴恻恻,“国师话要三思。”
八年前,潘仪带乌盘入宫,这些年一直调解曹乌二人关系,阉党用人必先将其把柄握在手中,乌盘可以与曹明诚撕破脸,但要给潘仪几分薄面。
乌盘没往上咬,从牙缝中挤出,“岂不闻唇亡齿寒。”
太监不能干政,潘仪猛给曹明诚递眼色。
曹明诚将矛头转向沐川,“延北跋族攻城,通敌者不是国师,而是东川侯。”
沐川,“丞相休要血口喷人!”
曹明诚:“带人证!”
一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入楼,哈泽瞪大双眼,“她是跋族北部首领的妻子!”
沐川心中咯噔一声,将人不远万里从跋族北部接来,奸佞早有准备。
女子呈上羊皮纸,潘仪来接,皇帝阅后眸色微闪。
“拿给东川侯看看。”
潘仪将羊皮纸呈给沐川
「本将此战可坐观胜负,跋族攻下延北可得耕地百亩,事成之后返还半数土地」
落款签名沐川,笔法与他高度相似。
沐川跪下解释,“这是有人妄图污蔑于臣,九月下旬臣在延北,唐沐军所有将士都可作证。”
曹明诚说:“唐沐军左司马曾上疏弹劾东川侯,本想在今天指证,可前两日突然失踪,与东川侯灭口跋族首领的手段如出一辙。”
“跋族来犯延北,其首领理应斩首!”
“那为何不斩哈泽?”
“哈泽是受人逼迫。”
“东川侯说南部首领受人逼迫,空口无凭;北部首领妻子说其被逼迫,有字据为证!”
双方争执难分伯仲之际,傅初雪说:“唐沐军不可能人人都说谎,陛下若想求证,派人到军中问过便是。丞相先是对乌盘落井下石,又在取证不全时弹劾东川侯,着急置人于死地,莫非《飞虹神录》中的买卖官员之事,真与您有关?”
被问到痛处,曹明诚变成闭口的蚌。
傅初雪说:“九月下旬,东川侯与臣在一起。”
曹明诚反驳,“你们关系交好,世子莫要做伪证。”
傅初雪说:“再下能作伪证,丞相亦能诋毁东川侯。”
几番交涉,怼得曹明诚哑口无言。
傅初雪指着北部首领妻子,看向哈泽,“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翻译给她。”
“让她以族人的性命担保,上前仔细辨认,与她丈夫签订契约之人,是不是沐川。”
双方博弈,拜月楼内群臣鸦雀无声,御座上的皇帝打破寂静。
“让她认人。”
女子走近沐川,说了几句跋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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