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姿嫣然、草荫遍布,像块调色盘般瑰丽梦幻的天镜湖畔,依旧飘荡着春色繽纷的迷人风韵。曾一度认定此地就绘湖的银戎被坎里带到这里,开心与忧伤的情绪交杂袭击着心坎,他不解地望着为何带他来此的坎里。
「我会带你沉入这个湖底,」坎里将他领至一处接近湖面的石岸边,「湖底深处有个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穴道,我曾经穿过去看过,那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天地……我不知道,也许是你们的那个世界吧。总之,我带你游过那通道后,你就得靠自己的力量游出去了……」
不会吧?天镜湖是离开这里的管道?银戎觉得不可思议,却无馀裕感到惊叹,只有无限的伤怀与难捨,因为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不用去跟村民打声招呼吗?还有伙伴们——」其实银戎是想拖延一下时间,他还想多跟坎里相处一会儿。
「不用了,他们也有自己的事在忙。」
坎里应付性的回答,像是巴不得自己赶快离开般急躁,令银戎感到失落无比。
「已经没有退路了吗?」并不是害怕潜到水里的无助感,而是这么一离开,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坎里了。
「我也已经毫无退路了呀……」
银戎听到一声微弱的、彷彿是在哀嚎的低吟,转过头去想确认坎里那是什么意思,坎里却别过头去面向湖中央。湖面太阳的波光在他的侧脸映射出一层猜不透心思的金辉,异常疏离的无情话语,从他曾敞露开怀笑意的嘴中吐出。
「动身吧!」不让银戎有再进一步追问的机会,他催促说道。
银戎身着当初落谷时所穿的t恤与休间裤,虽然曾经破毁脏污,不过已被坎里缝补清洗得完整又乾净了。想到坎里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好几次他都想故意跌倒弄个受伤什么的,来影响对方的决定。可是坎里那防备到儼然没有任何商量馀地的冷绝背影,让银戎心寒到只能麻痺般地照着他的指令走……
空气中凝滞着一股悽愴愁苦的冷清,直到他们准备好要跳下湖。
「记着,在我放开手之后,你一定要拼命往上游,拼命地游,留着一口气上岸……」
直到最后一刻,儘管刻意板起脸孔,坎里仍旧不忘严谨的叮嚀。
他拉着银戎的手,像给予信心般地引领着一起跳进湖里。随着深度的增加,银戎的心脏也愈益地承受着压力,但因为知道牵引着自己的是坎里,身体由于安心而变得放松,包围在四周的波流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窒手碍脚……不过倘若能就这样一直跟在坎里的身边,不管是以何种方式存在、不管他是要将自己带到哪里,银戎觉得就算在中途不幸溺毙也都无所谓了。
即使在寻获通道口,坎里也一直没有松手,以异于常人的游速,像条人鱼一样轻盈又快捷的姿态领他穿越那通道。通道之外的确别有洞天,不过在那之前,银戎便察觉到自己的状态已经开始不稳了。
儘管坎里已用最快的速度将他带出那通道,但是由于憋气过久,他觉得自己的手脚渐渐呈现虚软无力,神智也因为幽暗的视野而变得混沌不清,再加上不知打哪来的一股巨大漩涡忽地袭来,在手因外力而被坎里松开之前,他就先失去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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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冰冷的空气刺激而醒觉,银戎一恢復意识后就感到耳朵以及鼻腔一带窒闷难受,头也痛得厉害,禁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出了一些水之后,身上的寒意慢慢地压过舒缓的头痛,他这才发现自己正全身溼答答地趴在某个不知名的湖岸边。
银戎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陌生的场域反而令他记忆回笼。这里不是那个美丽的天镜湖,而是个比天镜湖规模缩了十倍、植景也差了十倍的普通湖泊。
天空呈现灰濛的色调,风也刺骨的寒冷,银戎虽然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可是这里却像个陌生的国度,没有温暖復古的人造木屋,没有山川秀丽的宜人景色,没有亲切和蔼的蓬东村民,也没有温柔体贴的坎里……
他真的离开坎里了……
想到这个既定的事实,银戎的眼泪在冰冷的空气中,一次次地泛起又一次次地风乾,就像那一次次渴望奇蹟再现的希望、又一次次蒸发般地消逝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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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敲着键盘上的字母,在电脑搜寻的栏位上打着“荷阜尔族”、“天镜湖”、“蓬东村”等关键字已经好几回了,就是毫无任何有关荷阜尔族部落的资讯。他也曾试着去图书馆查看有无相关荷阜尔族的事跡,甚至逢人就问是否听过荷阜尔这个族名,得到的却都是否定的答案,完全毫无所获。直到最后他都不禁要怀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荷阜尔族,自己究竟是误入了外星人的禁地,还是作了一场冗长写实的梦境?
说是梦境也不通,因为根据母亲和朋友们的说法,自己确实在先前失纵了有半年之久,原本大家都以为自己坠谷身亡而不抱希望了,谁晓得几个月后,自己竟又安然无恙地回到家里来……
除了刚开始的重新适应期,工作也在慢慢地进入轨道。起死回生的朋友回来了,大家还为他办了个重生party,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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