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盯着他敞开的领口,白皙的脖颈线条在烛光下看得格外清晰,那道泛红的咬痕就落在颈侧下方,像朵突兀的红印。
他喉结动了动,慢吞吞走过去拿起瓷瓶,指尖刚沾上药,就被时越催促:“快点,磨磨蹭蹭的。”
“二公子娇贵,我笨手笨脚怕弄疼了你。”裴玄嘴上不饶人,指尖慢慢贴在了他看起来格外脆弱的脖子上。
时越从铜镜中看着裴玄的动作,少年眉眼低垂,看起来认真极了,不似平常一副带刺的刻薄模样,倒显得乖巧听话,耳朵却泛着奇怪的红。
时越发现少年时期的裴玄特纯,平时一点身体触碰就脸红的不像话,还一脸高深莫测的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时越忍不住弯起嘴角,戏谑道:“涂个药而已,你脸红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裴玄的脸就更红了,他瞪着时越,像是炸毛的某种犬科:“胡说什么!”
时越丝毫不畏惧他威胁的眼神,继续说:“没有胡说,你的脸很红,热的还是害羞?”
“涂个药你把衣领拉这么低让谁看!”裴玄嚷嚷着。
“?”
时越无辜的眨了眨眼,自己只是方便涂药,怎么倒被他说出来一种“勾引”的意思。
裴玄身上动作越来越快,最后涂完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把药膏往时越手里一塞,起身就要走。
“好了。”
时越看不见他涂成什么样,但总觉得他涂的有些过于潦草:“这么快?该不会为了报复我,没涂好吧。”
“我才不会这么幼稚。”裴玄冷嗤一声,走到门口却又闷闷的提醒:“伤口别沾水。”
时越看他愈走愈远的身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这九尾狐妖,别扭的还挺可爱。
“站着。”
裴玄脚步停了下来,一脸不耐的看向时越:“还有什么事?大小姐。”
时越笑了笑:“最后一件事,干完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裴玄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问:“什么惊喜?”
“事情结束之后就高告诉你。”时越觉得裴玄比较好骗,所以决定给他先画个饼。
“好骗”的裴玄虽然面上一副不信、无所谓、我不稀罕的表情,但是身子却异常诚实的向时越身边歪了歪:“说吧,什么事。”
时越看着裴玄的小动作,了然的笑了笑,然后趴在他耳边悄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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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慕蓉唤了时越和自己一起用餐。
慕蓉拉着时越坐在自己身边,一下又一下的给时越夹菜。
时越看着自己落成小山一样的饭碗,哭笑不得:“姨母够了,我自己来,您好好吃吧。”
慕蓉当做没听见,自顾自的继续夹着:“我们府上种了些葡萄,这几日刚结果,甜着呢,一会让小厮给你摘点吃。”
然后又夹了一筷子笋给他:“笋是后山派人挖的鲜着呢,你多吃点,看着太清瘦了,也不知道文敬怎么养的你。”
时越笑着说:“没事的姨母,你吃好就行。”
“我这把老骨头吃什么都一个味。”慕蓉性子颇为豪爽,与记忆中的母亲慕瑾像极了。
时越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无微不至的温暖,心下感动极了。
这时,门外的小厮跑了进来。
慕蓉佯装生气的瞥他一眼:“像什么样子,冒冒失失。”
小厮连忙过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慌乱:“回大夫人的话,后院装水的水缸,不知为何突然碎了,水都没了……”
时越不动声色的低头咬着菜,心里却暗暗盘算着。
看来裴玄得手了。
没错,昨日交代给裴玄的那件事,就是找时间把水缸砸了。
鹿台山莫名攻击人且有毒素的藤蔓、城中人狂躁力大无穷以及青州城内莫名变难喝的水,还有这位神奇的沈老板,肯定存在着不可说的关系。
他要探查清楚。
所以,抱歉了姨母,要牺牲一下你们家的水缸了,这样才能光明正大的去会会这个沈老板。
慕蓉放下手中的竹筷,皱眉道:“那水缸质量极其坚固,怎的突然碎了?”
小厮也面露不解:“小的也不知,刚刚去取水,就见三个水缸全部碎了……”
慕蓉半晌后回道:“罢了,左右是三缸水,再去买点便是了。”
“是,小的这便去沈老板那里买水。”
“等等。”时越适时出声,小厮和慕蓉的视线果然都看向了他。
“怎么了越儿?”
“姨母,我对这位沈老板净化水源的方法很是好奇,所以想去看一看,不如买水这个工作交给我吧。”
这种小事慕蓉自然不会拒绝,闻言豪迈的点点头:“行,那我遣人帮你备马车。”
时越高兴的笑道:“多谢姨母。”
饭后,时越和裴玄坐着慕蓉准备的豪华马车向沈老板的店铺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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