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面子,就觉得他有异性没人性,所以一气之下跟别人换了座位……”
一开始只是换了座位。
他总想着,过两天,等那个臭木头来哄他,他就顺着台阶下了。
但是他一直没有来。
靳言硬着头皮,继续冷战。
关系就是这样,一旦你不联系,他不联系,慢慢就淡了。
可能一开始只是说错了一句话,但是随着双方的赌气不低头,时间缓缓流逝,小矛盾成了大矛盾。
沈商年喃喃道:“不一样。”
靳言从回忆中抽离,关心道:“什么不一样?”
“我和他之间的情况不一样。”沈商年说。
“你们俩因为什么?”
“他骂我。”
靳言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这不是很正常吗?哥们之间互骂……”
“不是这种的。”沈商年低着头,毛衣领偏低,他的脖颈瘦长白皙,在头顶白亮的灯管下显出了一种柔软,“他说的很难听。”
陈之倦刚出国那段时间,沈商年隔三差五就会失眠。
他总是抱着被子,默默坐起来。
脑子里面一直回荡着那句话。
——沈商年,你家教呢?
与此同时,还有一双冷漠的,没什么温度的眼睛。
他注视着他,当着其他人的面,掀开了沈商年表面那层皮,里面狼藉一片。
沈商年想,他就是没家教。
他妈妈很早就死了,爸爸是别人的。
他低俗又纨绔,不学无术,浅薄无知,可笑至极。
并且难过
靳言愣了一下,问:“有多难听?”
沈商年沉默住了,他没有回答。
靳言察言观色,也没有再问,他举起酒杯,“喝酒。”
沈商年瞥他一眼,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
等孙鹤炀和小可聊尽兴,小可提出离开后,他扭头一看,才发现沈商年和靳言已经喝大了。
靳言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
沈商年低头翻微信,他看上去挺清醒的,但是脸颊,眼尾都是红的,被酒意熏出来的红。
“……你干嘛呢?”孙鹤炀看着他。
沈商年下意识捂住了手机。
孙鹤炀眯着眼:“是不是跟小姑娘发情话呢?”
“一边去。”沈商年背过身,手捂着手机收音的地方,声音很小地说了一句话。
孙鹤炀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
彼时二院依旧灯火通明。
骨科手术室。
病人打了麻药,一直昏睡着,被推出去后,小护士伸了个懒腰,“陈医生,你的手机响了好几声。”
“知道了。”
陈之倦站起身,声音从口罩里透出来,听上去有点闷,“帮我解一下。”
小护士走在他身后,解开了手术衣的系带。
陈之倦动作流畅地抓住肩膀处的手术衣脱了下来,扔进桶里,手术衣里面是军绿色的洗手服。
洗手服是统一尺寸,有小号,中号,大号之分,他身高比较高,即使是大号裤子看上去仍然有些短,露出了白净的踝骨和一小节小腿。
领口是深v领,小护士瞄了一眼他的颈部。
收回视线后,偷偷跟麻醉师对了一个眼神。
麻醉师是一个年轻女孩儿,她坐在电脑前,冲着小护士眨了一下眼睛。
陈之倦正在脱手套,余光瞥见了这两人的交流,“别看了,什么都没有。”
麻醉师笑嘻嘻的:“看来倦哥这几天没有夜生活了。”
前段时间陈之倦做手术,脖子上一簇簇的深红吻痕,那看着可太激烈了。
小护士嘀咕道:“男人欲求不满的典型表现。”
陈之倦又摘下了口罩,手术室里的肉焦味越发浓厚。
他拿起了手机,头也不抬催促道:“你们俩不是饿了吗?赶紧吃饭去。”
“嗷。”
“嘻嘻。”
两人跑了出去。
陈之倦拿起手机,他有点困,随意地输入了密码,打开微信的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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