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晏含英问他在屈宁府中都说了什么,但晏含英什么都没问,只道:“去布菜吧,时辰差不多了。”
顿了顿,晏含英又说:“府中只你我二人,我也不喜邀请客人,若是觉得年节无聊,你可以请同窗——”
“不会!”江今棠急急打断道,像是欣喜若狂,又想要维持着些许矜持,“只师父与我,便已经足够。”
晏含英笑他及冠了还少年心性,叫人将饭菜端上来,与江今棠坐在一处。
江今棠道;“师父今日……怎会想着去我屋中?”
“晏府是我的,我要去何处,还得先经你允许不成?”
“不是,我并非此意,”江今棠耳廓有些红,低垂着眼,“只是觉得,屋中那般杂乱,有些丢脸。”
晏含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他往常何时笑得这般爽快过,江今棠忽然觉得自己说话可笑一些似乎也无妨,多少……能叫晏含英高兴些,而不是总活在旧年冤案的伤痛之中。
江今棠怔怔地看着晏含英,又听晏含英说:“你现在倒是要脸皮了,你十五岁时我刚将你带回来,晚上院中不曾点灯,你怕黑不敢出门,肚子饿了也不敢叫我,一个人摸黑躲在小厨房一边哭一边偷吃。”
江今棠耳廓红得要滴血,“师父!”
怎么忽然回忆往事。
晏含英却不曾放过他,继续道;“你还将小测的纸卷藏在抽屉里,行,我便帮你留着,往后时常提醒你,你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师父,黑历史是何意?”
“就是指不光彩的过去。”晏含英好心解释着,又觉得江今棠这幅样子,像是有点恼怒了,又不敢发作,像个鹌鹑似的任人摆布,很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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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含英夹菜的手忽然顿了顿。
他忽然记起来,先前让系统去给慕高朗送信,怎么这会儿还不见回来。
“师父?”江今棠又唤他,“师父尝尝这个,这是我亲手做的。”
晏含英回过神来,“何时还去了厨房做了这些?”
“去曲清辽府前。”
江今棠手艺很不错,上回晏含英便已经品鉴过了。
若是将来考不上功名,兴许开个茶楼酒馆也行?
晏含英又摇摇头将念头甩出去,心想,江今棠考上功名应当也不成问题,他虽不是主角只是反派,但反派又哪有笨的,无非便是比不过主角而已。
晏含英将注意力收回来,适时夸了一声,“不错。”
江今棠心中欢喜,一顿饭吃完,脸上笑意未曾落下去过。
他陪着晏含英在府门外放烟花爆竹,今日不宵禁,街巷上已十分热闹。
晏含英自己掐着指头数了数,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好好过年了。
穿越前他是一个人,没有父母,也没什么朋友,下了班便回家,过年也只是敷衍了事,穿越之后收到了宿体的影响,他满心扑在朝堂上,也无心过节。
今朝,确然有些难得。
晏含英不知为何,忽然便沉默下来,半晌没有说话。
江今棠察觉到他情绪变动,轻声又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为何忽然不高兴?”
“你恨我吗?”晏含英喃喃道,“把你接回来,从未好好陪过你,反倒还逼着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江今棠睫羽颤了颤。
原来晏含英也知晓考取功名并非自己所喜之事,可是……
“只是不喜,也并非厌恶,”江今棠道,“我知晓师父用心良苦,从前不懂事,反倒是我,辜负了师父的真心。”
晏含英心中隐隐有些刺痛,说不出缘由,只心说这种时候谈这些事情似乎也不太合适,于是便将大氅拉拢了一些,道:“今夜无事,出去逛逛吧,我也许久不曾逛过市集了。”
他想去,江今棠只盼着能和晏含英多相处,自然会应下来。
晏含英要先回屋换衣衫,再束发。
本打算将江今棠关在门外,谁知江今棠却从门缝里滑了进来,顺势抓住了晏含英的手腕,另一只手反手合上了屋门。
晏含英下意识心跳一顿,往后退了一步,却又见江今棠紧逼着凑上来。
江今棠像是不觉得他们之间距离太近,道:“师父,我来服侍师父更衣。”
“不……不必……”
“怎么不必,”江今棠说得理所当然,“服侍师父本就是徒弟该做的事。”
他靠得有些近了,晏含英忽然感觉脑袋有些晕,“是……是吗?”
“自然是的,”江今棠拉着他站在铜镜前,手从对方腰间穿过,站在他身后解着他的腰带,“自古以来不都是这般?”
晏含英一时间没说话。
江今棠也便不说了,他微微低着头,像是要将下巴放在晏含英肩上似的,是一个近乎于拥抱的姿势,却又克制地隔着分毫,没有完全触碰上。
他将晏含英的外袍剥下,软绸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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