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人与兴义坊这边情况相近,都是在翻进坊墙后一落地就被扣住勒杀了,死得悄无声息,守夜的几人把他们塞进了附近巷中一间废弃旧院柴房里。
到拂晓时分巡防队点人,来换防的百户发现队中少了九个人,于是问众人发生了什么事。
那队巡防兵昨夜原本都有心要翻进坊作乐的,后来他们决定轮流前往,其中有九个性急胆壮的先去了,谁知一去不复返。
余下的人以为他们在坊中纵情流连,碍于进去的人中有一个是带队的什长,其余巡防兵不敢擅自离岗去寻,恐扫了什长的兴致,只得在外面暗骂了整宿。
直到天边泛白,那九个人还没出来,巡防兵们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来换防的百户听说了原委,面露不悦,这种事他派班时就料到了,原本想着若他们只是轮流进坊做耍,天亮时仍旧归队,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带兵就是要这样宽严并济才能拢得住人心,纵闹出来,只说是你情我愿暗地私通,稍加训斥做做样子便是了,那些流民也奈何不了官军。
可是走失了队员,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他免不了要去向守城校尉和府衙司马知会一声,再带人进坊搜寻。
那百户训斥了众人几句,让身后的人在这里换完防,将昨夜当差的巡防兵都带到指挥府,来找校尉拿主意。
这队人才来到指挥府门前,正见昨日进城的那位府衙司马带了几个吏臣也在这里。
穿着司马官袍的妊婋转头瞥了那队巡防兵一眼,已料到两坊里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和花豹子昨日跟两坊里的寨中人交代过,若逮到有人半夜闯坊,一律勒死藏于无人处,她们今日会在指挥府加以斡旋,让流民和军粮经查验后先行离城,再做坊巷搜检,等到城中守军发现尸首追出城时,她们按计划已经进山了。
不多时,有人从指挥府中走出来,先请妊婋等人进去,又去问那百户有何事,等到百户走进指挥府正院堂屋时,妊婋已在这里坐着喝上茶了。
派三百兵护送军粮和流民出城的事,妊婋昨日在清点粮仓时有理有据地说服了守城校尉,今日把军令文书补上就可以离城了。
守城校尉拿着盖了印的军令正要叫亲兵去点人,见那百户来了,说两坊巡防队里有兵走失,请令搜坊。
妊婋见那校尉听完面有愠色,她端着茶盏悠悠开口了:“怕是在哪里躲懒睡过了亦未可知,将军就派人去查查吧,我可以在这里等着。”
听妊婋语气里似乎带些看热闹的味道,那校尉也猜到走失的兵定是翻进坊了,眼看裨将剿匪班师在即,他不愿将此事闹大,叫刺史府的人看笑话捏了他的把柄,于是他沉着脸吩咐身旁亲兵:“照常去点人点粮,先把军粮和流民送出城,再去搜坊。”
那亲兵得令刚转身要走,忽然从外面急急跑来一个兵,进堂屋禀道:“将军,有流民反了!”
妊婋斜了那人一眼,听校尉问道:“哪坊的流民反了?”
“是营房旁边巷子里安置的男流民闹起来了,出了人命,请将军去看看。”
那校尉刚站起身,又有一个城墙守兵走进来再禀:“将军,大帅从平州派了一支人马回来押解军粮,已到城下了,请令开城门。”
妊婋听了这话,趁转身放茶盏的间隙,看向站在她身后穿着吏臣官袍的花豹子和厉媗,三人皆是面色一凛。
城内外两桩突发惊变,打乱了她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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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1]“婞”,xg,音同“幸”,字意“倔强”
天际征鸿
妊婋放完茶盏,定了定神,起身对守城校尉说道:“自然是军粮最为重要,将军请忙要务,流民那里,我带人去看看。”
那校尉也是这样想的,眼下裨将尚未回城,大帅派回来的人他必须得亲自接待,于是他点头说道:“有劳长官安抚流民,若有违了军令的兵,等我随后前往处置。”说完让旁边百户和前来报信的兵都跟妊婋同去,随后便带几个亲兵离开了堂屋。
妊婋几人也动身往外走来,到门口见昨夜在兴义坊和善通坊外当差的巡防兵,还站在指挥府外面候着。
因突发的这两桩事,进坊搜寻失踪巡防兵的事只能先往后稍稍,那百户便叫众人散了,只说待晚些再细细查问昨夜的事。
安置男流民的营房边窄巷,与指挥府隔着五个坊,妊婋等人一路疾走,来到那巷子口时,见这里有几个城防兵在站岗,一片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闹起来的样子,但是空气中能闻到一股浊臭的血腥味。
站岗的兵看到她们几人,又看到同来的百户,忙行了个军礼。
在过来的路上,妊婋等人听那报信的小兵细说了原委。
昨晚入夜后有几个没当差的男兵,在营房里闲聊起隔壁巷子里安置的男流民,说里面有若干瘦弱清秀的残疾少男,几个好男风的男兵聊到心痒处,相互撺掇着起哄,结伴从营房边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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