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强骄傲地,就是不提那个真正让她没办法拥有一台钢琴的价格。
“小的时候手痒了,就在本子上画钢琴键,假装是真的钢琴,在本子上弹,我每次都刻意用铅笔画,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用铅笔画的,被弹久了笔迹会模糊,看着灰灰的,手指也灰灰的,有痕迹,就很有成就感,假装自己真的摸到琴键,”她笑小时候的自己,“是不是很蠢?”
她用这点微末的存在感欺骗自己,即便纸片无法发出钢琴声,也依旧弹得津津有味。
“不会,原来你从小时候就懂得这样取悦自己,”他再一次亲她,奖励式的,“我该夸你。”
“小的时候总觉得有好多想要的,得不到,长大了再看也觉得就那样。”
“比如?”
闻葭仰头,靠在他肩上,很踏实,脑海里尽情地思索着,“小的时候也想要钻石,想要好多好多钻石。以前玩那种芭比娃娃的时候,总会把娃娃的钻石首饰收集起来,其实就是一堆很小的塑料。”她笑了笑,说得云淡风轻。
她意识到什么,又问,“你知道什么是芭比娃娃吗?”
“…听我妹妹说过。”
闻葭点点头,庆幸,还好没有在对牛弹琴。
“其实我的第一颗钻石就是你给我买的,那颗粉钻。”
“很荣幸。”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长大后我不给自己买?”
许邵廷依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总是怕真正拥有了之后,关于童年那点幻想也没了。”
像泡泡一样,太轻薄脆弱,用手戳了就破。
“那我送错了。”
“不不不不不,”闻葭立马阻止他的话语,“你送给我之后,我发现原来我是真的喜欢,不管是小时候的塑料,还是真钻石,我都喜欢。”
许邵廷轻轻撑开她手掌,“喜欢为什么不戴着?”
闻葭抿住唇,连呼吸也忘了。
她才不会告诉他那枚戒指早被自己丢进保险柜锁起来了。
她动动眼眸,含糊其辞,“因为…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反而要好好保管。”
“保管到哪里了?”他语气温柔,却好似逼问。
闻葭支支吾吾,“嗯…枕头下。”
“绝对不是,”他看透,好整以暇地说:“好像自从你知道我跟沈知蕴的事之后,就再也没看你戴过了。”
“我说对了么?闻小姐。”
“不对,不对!”她赶忙辩驳。
“不对?如果我不说,是不是准备一直不戴?”
“我怕戴着戴着就旧了,我会心疼。”
“我给你买新的,你怕什么?”许邵廷无视她的慌忙,关了床头的灯,将人拢进被窝,低笑了声,
“原来宝贝气性这么大?”
天许的酒店品牌在瑞士拓展得很顺利,尽管尚未正式落地,需要许邵廷亲自出面的程序已经差不多走完了,剩余的琐碎事务,不需要他过问,他全权交给杨睿茗处理。
原本预计在瑞士再待几天,然而闻葭进组在即,要回国,许邵廷实在舍不得让她自己一个人挤民航,提前结束了瑞士行程,带她一起登上了飞机。
机长跟乘务人员统统认出了闻葭,互相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临时调动飞机本就少见,更何况还多带了个人,更何况还是个当红女明星。
三名空姐空少一会儿怕自己领着天价津贴却没伺候到位,一会儿又怕自己眼睛不受控,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躲在帘子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庞巴迪已经进入平流层,稳定巡航。客舱内,闻葭曲腿坐着,听着耳边男人打电话的声音。
尽管杨睿茗手握足够大的话语权,但到了做最终决定的时候,还是要经过许邵廷的首肯。从登机到现在,他手机没休息过,嗓子没休息过,有眼力见的空少也没休息过,一遍遍来为他添茶加水加冰块。
数通电话下来,杨睿茗被他训得不轻,他嗓子都快哑。
闻葭不敢打扰他,就静静地看着手机,研究了会儿剧本,正一心看着,张林芝的消息跳进来了:
「老安准备一心捧金妍了」
闻葭盯着这几个字,没多大反应:
「猜到了」
星烁的老总安习岳,是个不折不扣的资本家,但闻葭不得不承认,势利眼的同时,他也具备很好的商业嗅觉。在闻葭刚出道的时候就能预见她的星途与前景,窥见她的流量与价值,果断签下,尽全力捧,她也足够争气,成名后,给公司带来数亿的利益。
她的走红,是实力、运势以及商业手段的并集,但是一个娱乐公司,不可能从始至终只押注一个艺人,被排在艺人前面的,永远是利益。
他们需要不断签新人,赌运气,哪怕一夜之间红了一个,都是赢。资源和热情,永远倾向于那些能带来爆炸性增长的新鲜血液。
金妍演都市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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