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耳朵复原的过程中流逝。
起初他们总也睡不好,夜里稍微一个转身,压到耳朵就痛醒了。
吴思屿醒来就会贴近莫忘,他也不是故意的,总之莫忘就被他弄醒了。莫忘醒来就会毫无愧疚地把吴思屿摇醒,他睁开眼后就会亲亲她,好吧,这和他先醒也是一样的。
后来见他白天犯着困还得对着电脑工作,她就也不和他计较了。
吴思屿每周得花四天实习,一天线下,三天远程。工作日忙工作,学校和学生会的事情只能在周末忙。
莫忘摸着他的肚子,感觉他的巧克力腹肌快没了。
“学业不管了是吗?”
吴思屿屏息收腹,腹肌又出现了。
“管,我的绩点还看得过去吧。不追求名次,八十来分还是有的。我还有几科上了九十呢。”
绩点380+/400也是年级50以后了,crazy。
而且给九十分那是计系少有几个的大善人老师,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也是。”看着腹肌的形状像潮水,来来去去的,莫忘觉得有趣,叫他反复收腹。
耳朵不能碰水的日子,他们把洗发难题交给理发店。
专业的tony老师拿出奇形怪状的塑料袋给耳朵套上,再辅以轻巧的按摩手法,莫忘和吴思屿便安心地闭上眼睛。
花一点钱就能买到的舒心服务,吴思屿觉得很值。
一天,他们从理发店里清爽地出来,吴思屿往后抓了抓头发,随口说:“头发长了,该去做头发了。”
“什么意思?”
“卷发。”
!
自然卷并非自然卷!
什么惊天新闻。
莫忘双目瞪大的表情像是被骗,骗心、骗人,现在连头发都在骗。
可吴思屿毫无察觉,他说:“每三个月就要做一次修发烫发和护理呢,一次得四五个小时。”
“从高中开始?”
小学妹的故事里他就是卷毛。
莫忘惊讶于他头发的质量极好,是一种柔顺微蓬的感觉。这人造的无敌自然卷,得花多少钱?
“高一或者高二吧。”对方思考的动作,使卷毛微晃。
“和前女友一起?”
“没,妈妈的御用tony老师。”
“你和你妈关系还挺好。”
“不如和你好。”吴思屿向莫忘凑近,意图脸部贴贴。
莫忘推开他,“妈妈听到了会难过的。”
对方没再说话。
“那要我陪你去吗?得提前预约我噢,我的schedule可是很满的。”
在一起快五个月,还没听他说过要弄头发呢。
莫忘想看他满头卷发棒的样子。
最近吴思屿没空的日子,莫忘常常和林宜霈做学校志愿者服务,去最多的就是敬老院和特殊学校。
莫忘和老人孩子的相处就是在画画,用简笔画说故事逗孩子笑很有意思,老人则可以静静地坐在一旁看莫忘画画,然后猛夸她。
莫忘喜欢当志愿者。
“虽然会很想要一一陪,但是我清明回家再做吧,方便一些。”
“明天几点的飞机?”
“晚上十点。”
“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那怎么舍得让你晚上一个人回学校。我自己去。”
“那今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了?”
“是呢。”家门一打开,他便欺身贴近,“会想我么?”
小猫在两人腿间打转,尾巴竖起来挠挠挠。
莫忘已经习惯被人零距离靠近,她不躲反抱住他。卷毛埋在她的颈间,湿热的吻落在上面,外套掉下来盖住小猫,小猫喵喵叫着逃走了。
莫忘突然皱眉,把他推开,“晚上吃了什么?身上有点饭菜味。”
他脑袋移到她的太阳穴,思索了一会,“是有点油烟味,以后不去吃那家店了。把我的香香一一都弄臭了。”
莫忘笑,“我是说你臭。”
莫忘只看得到他的嘴角,红润的,扬起来的,那嘴巴一张一合,清润的声音跑出来,“那,一起洗个澡么?”
莫忘一哽。
这家伙蠢蠢欲动又要更进一步了,难得因为耳洞而安生了一个月。
莫忘不抗拒这个提议,但是她惯例的态度是拒绝,“不行,耳朵不能沾水。”
“咔哒。”
他把灯打开了,然后在她耳边细细地看了一会,才说:“已经好了,洗完澡我们换上耳环吧。”
“咔哒。”
莫忘把灯又关上。
衣物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之间,吴思屿弯着腰,在自己早已占领的领地里迷乱。
莫忘抱着那颗卷毛头,闭着眼睛。
掉落一地的衣服像是森林小径上防止迷路的面包碎屑,通往的尽头是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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